第二天晚上。
百樂門舞廳。
兩輛黑色的豪華防彈轎車停在了舞廳大門口。
十幾個保镖的簇擁之下,一臉陰沉的張嘯林下了車,這個家夥冷笑着擡頭看了一眼姹紫嫣紅的舞廳霓虹燈光,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百樂門。
身邊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吓得紛紛退去。
在舞廳裡的洋人則瞥了他一眼,雖然臉上還挂着不屑的笑,但仍然不自覺的避開,防止招惹上這個家夥。
——在日本人的支持之下,張嘯林俨然已成了這十裡洋場最具權勢的地下皇帝,手中不僅握着龐大的青幫,還有日本人的暗中支持,如今日軍群狼環伺于租界之外,英國人美國人同樣不敢招惹這條瘋狗。
舞廳外,又一輛轎車開了過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下了車,跟在張嘯林後面也走進了百樂門。
偌大的舞廳之中一片香鬓俪影、輕歌曼舞,酒水和香煙恣意噴薄着誘人心神的滋味兒,燈紅酒綠,舞女在台上搖擺着身姿,看客在下面捧着場。
女人的喉嚨裡發出甜美的聲音,男人的眼睛裡露出貪婪的目光。
可就隔着一條蘇州河,租界之外依舊一片炮火連天,将士們正在和兇惡的日寇咬牙作戰,損失無比慘重,鮮皿幾乎彙成了河流,俨然要染紅了黃浦江!
衆人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都給我滾開!
不長眼的玩意兒,張爺來了!
”
“你想死啊!
滾開!
”
張嘯林手底下的十幾個保镖一路強橫的趕走了中間看台上的顧客,這些人一看是青幫的人,自然不敢招惹,連忙避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