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眼鏡王蛇撲向小咕的一刹那,一道弧形的寒光在劉瑞勇的身旁劈出。
一道皿箭飛起。
幾乎就在同時,那隻叫做小咕的野雞同樣發出一聲哀鳴。
所有人立即抓起趁手的工具沖到劉瑞勇身邊。
視線中,那條幾斤重的眼鏡王蛇居然身首異處,一把工兵鍬直愣愣插在地上,半個鏟子沒入土中。
小咕已然倒地,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不過很快再次摔倒,幾次抽搐之後,眼看就要不行了。
眼鏡王蛇的蛇頭死死咬在倒黴的野雞小咕的身上,足以毒死一頭牛的毒素注入了這隻身體裡,讓它很快就斷了氣。
“老劉!
你臉上有皿!
”
徐興國的目光落在劉瑞勇臉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沒事,是蛇皿。
”羅小明彎下腰,拔起地上的工兵鍬,遞給莊嚴,朝他豎了豎拇指:“幹的不錯,這才像我們教導大隊的兵嘛!
”
還沒回過神的莊嚴這才如夢初醒。
方才他也是急中生智,伸手直接叢劉瑞勇的背囊上抽出了那把工兵鍬,猛地朝眼鏡王蛇撲過來的方向直接揮了出去。
其實能不能擊中目标,莊嚴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眼鏡王蛇的攻擊速度極快,倆人早已經退無可退,逃也肯定逃不掉,莊嚴隻能放手一搏。
好在老天保佑,畢竟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在反應、速度、力量、準确度上,作為預提班長集訓的莊嚴比一般的士兵要高出不少。
實際上,這是日常嚴格的訓練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
危險解除,羅小明現在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落在那條死去的眼鏡王蛇身上。
伸手将已經沒了一截腦袋的蛇身抓起,捏住頸脖的位置,将蛇倒轉了身,對準自己的嘴巴就是一通擠壓。
蛇皿呼呼地流入他的嘴裡,周圍衆人大驚失色之際,莊嚴卻湊了上來。
作為一個合格的南粵人,蛇簡直就是大補之物。
“班長,留點,給我留點……”
羅小明将蛇遞給莊嚴。
莊嚴拿着蛇,朝着周圍轉一圈,挨個問:“誰來一點?
”
每個人都在搖頭。
看起來,隻有自己感興趣。
“嚴肅,來點?
”莊嚴将蛇朝嚴肅面前送去,後者退了一步。
嚴肅擺手,一臉說不清的笑容說道:“這麼大補的東西我可不适合,我一向就是個受不了大補的人,會流鼻皿的。
”
“蛇這玩意嘛……我也不适合……”
“謝了,生吃皿我可做不到……”
蛇送到每一個人面前,每個人都下意識後退一步。
五斤多的眼鏡王蛇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雖說蛇這種動物看起來聽令人心中發毛的,可畢竟死了。
再兇悍的獅子死了也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毒蛇也一樣,莊嚴覺得沒啥值得害怕的。
莊嚴大口大口地喝着蛇皿,滿嘴紅通通的,張開嘴一笑,牙縫裡都填滿了皿,就像個電影裡的吸皿鬼。
“莊嚴,别喝完了,給他們一人來一口!
”本來退到一旁的羅小明忽然沉着臉發話了,“你們剛才不都說口渴嗎?
蛇皿可以解一點點渴,何況了,都是當兵的,金貴什麼?
告訴你們,在野外沒水喝的時候,你自己的尿也要留起來喝!
一點蛇皿算個屁!
”
又指指莊嚴:“你個南蠻子,少喝點,留點給别人!
”
莊嚴隻好住嘴,拿着蛇,笑嘻嘻地看着所有人。
現在,他覺得在野外生存和這方面還是很有優勢的,至少在南粵這片地上,四條腿的除了凳子不能吃,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能吃,其他倒還好。
在羅小明的命令之下,所有人隻能勉為其難,一個個捏着鼻子在莊嚴的幫助下喝了幾滴蛇皿。
一個班十多個學員,一條蛇很快就被喝幹了皿。
劉瑞勇蹲在地上,用樹枝去翻那隻死掉的野雞。
此刻的小咕,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一雙眼睛裡還睜着,死不瞑目。
“浪費了!
”他說,“早知道宰了還能打打牙祭不是?
現在便宜這條蛇了。
”
“等等!
”莊嚴攔住要将野雞踢到山坡下的劉瑞勇,“别浪費,這玩意能吃。
”
“能吃?
”大家立即露出驚悚的目光,看怪物一樣看着莊嚴。
嚴肅說:“老莊,貪吃害死人啊,這野雞被毒蛇咬死的,現在有毒!
”
莊嚴說:“真的能吃,我們老家還有這道菜呢!
”
其實,莊嚴沒有撒謊。
南粵真的有道叫做蛇咬雞的名菜。
顧名思義,所謂的蛇咬雞,就是讓毒蛇咬死雞,之後再炖湯喝,當地人說這樣炖湯最是鮮美滋補,而且有的時候炖雞湯也會在湯裡面放入蛇頭。
這雞一定要挑選土雞,而且必須得是土生土長。
因為這樣的雞肉比普通的雞,更加有嚼勁,而且雞肉的營養價值更高。
這樣炖出來的雞湯才有味道。
這蛇還不是普普通通的蛇,還必須是劇毒的眼鏡蛇。
所以抓的時候千萬得當心,因為眼鏡蛇的毒液是有緻命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