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洗了把臉,望着鏡子裡那雙布滿皿絲的眼睛,羅耀知道自己必須要搏一次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等待就能有好的結果的。
必須主動才行。
這也不算違反紀律,作為一個合格的地下工作者,除了完成組織上交辦的任務之外,還要發揮主觀能動性。
這一點稍微有點兒隐蔽戰線工作常識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臨訓班三月份就開班了,現在已經一月份了,不能等,必須要拿到一個名額才行,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
……
文華裡·韓府。
望着韓良澤的汽車從大門出來,羅耀稍微揉了一下凍僵的腮幫子,拎着剛買的糕點、蜜餞以及水果和營養品朝韓府大門而去。
幾分鐘後,羅耀見到了一個滿身都是珠寶的貴氣婦人,那張滿是粉底的臉,配上妖豔的紅唇,正是表舅韓良澤的太太,許馨。
許馨是本地大族之後,脾氣,秉性他早就摸透了,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見一見這位表舅媽。
許馨并不待見他,這一點他心知肚明。
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激怒這位表舅媽,直接找這位,要比找韓良澤要好得多,韓良澤在警局内有名的“懼内”,柳玉梅告訴他的。
“表舅媽,上次我來啥都沒帶,實在是失禮了,一點兒小小心意,請您收下。
”羅耀态度誠懇的将帶來的禮物放在茶幾上。
許馨看都沒看茶幾上的東西,表情很冷漠的道:“老韓今天沒在家,你有什麼事兒,改天再來吧。
”
羅耀目光微微縮了一下,有些緊張的道:“其實我今天是來找芸表妹的。
”
“你找小芸幹什麼?
”許馨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我媽在世的時候跟我提過說,小的時候,咱們兩家曾有個約定,等芸表妹長大成年後,就……”羅耀話還沒說完就被拉下臉的許馨給打斷了:“打住,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那都過去了,現在還提那個幹嘛?
”
“表舅媽的意思是過去兩家約定不打算認賬了?
”
許馨臉一寒,斷然說道:“什麼約定,你有憑證嗎?
羅耀,你現在有什麼,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不要癡心妄想了,你跟小芸根本不可能!
”
羅耀脖子通紅,憤怒道:“憑證我是沒有,可我跟芸表妹的婚約是表舅當年親口承認的。
”
“哼,那又如何,今時不同往日。
”許馨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甩了羅耀一臉的吐沫星子,“羅耀,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樣,穿的是最二手的衣服,皮鞋也是從舊貨店淘換的吧,每個月薪水多少,你知道我們家小芸每天的吃喝用度是多少,就憑你,養得起嗎?
”
羅耀臉脹成了豬肝色,嗫嚅堅持一聲:“表舅媽,你這樣做,問過表舅和我芸表妹了嗎?
”
“滾,拿着你的東西給我混蛋!
”
“表舅媽,我對芸表妹是真心的,我是不會放棄……”
連人帶東西,羅耀被趕出了韓府,灰頭土臉。
但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
在警察局,有些事情想要保密,非常難,尤其是一些八卦桃色消息,那一經傳開,上至局長,下至警犬隊的警犬,就沒有不知道的。
如果有人故意的話,消息傳播的更快。
“羅耀,你真是韓局的外甥?
”
“表的……”
“怪不得你一來就分到了局辦,原來有這麼大一尊靠山在,以後飛黃騰達了,可要照顧照顧你柳姐呀?
”柳玉梅扭動小蠻腰從羅耀身邊走過,故意的觸碰了一下手指,留下一縷沁人心脾的幽香。
羅耀臉頰一紅,這柳玉梅也太大膽了,饒是他過去“經曆”過,也是有些吃不消。
機關就是謠言制造機,羅耀并非刻意把自己跟韓良澤的關系洩露出去,但隻要是有心人,想知道并不難。
……
“羅耀,你怎麼回事兒,我不是說過,在局裡,不要把我跟你的關系告訴任何人,這影響很不好?
”韓良澤很憤怒。
“韓局,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羅耀一臉委屈的解釋道。
韓良澤顯然不會相信羅耀的解釋,指着他的鼻子喝問一聲:“你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
”
“我……”
“你也不用解釋了。
”韓良澤很生氣,一揮手,他能怎樣,關系暴露了,隻能接受了,他還能把羅耀怎樣,“你給我記住,在局裡别打我的旗号,一旦讓我發現你有為非作歹的情形,我不會念你是我外甥就對你網開一面的。
”
羅耀唯唯諾諾一聲:“是,韓局,我知道了。
”
“還有,你離小芸遠一點兒,你跟她不一樣的。
”韓良澤目光如刀,嚴正警告道。
韓良澤表面上是溫和的老好人,其實骨子裡就是個勢力小人,父親其實并不喜歡母親這個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