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
“嗯,回來了。
”
夫妻見面,沒有料想中的相擁而哭的情景,隻是一聲淡淡的問候,把所有感情都包含在其中了。
這就是多少年患難夫妻的感情。
門口放了一隻火盆兒。
跨過火盆兒,意味着把一身的晦氣燒掉,這樣就能平平安安了,這是一種美好的寓意。
“小輝,你現在住這裡?
”餘傑走進來,見到屋子裡的陳設,驚訝的問道。
“我隻是暫住在這裡,我在外面還租了一套小房子,隻不過為了工作還是孩子們上學,就搬到這裡來了。
”
“老師,這是李孚的家,您不必客氣,他也是您的學生。
”羅耀呵呵一笑,替餘傑将皮箱子提了進來。
“李孚,這小子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
“嘿嘿……”羅耀笑了笑,沒解釋太多。
“這裡是市區,比較繁華,就是嘈雜了些,您要是覺得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
”
“這麼好的房子,誰不想住。
”餘傑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來,舒坦的一聲道,“不過,住在别人家裡,總是不那麼自在。
”
“那這……”羅耀朝興姐望去。
“阿傑,要不然這樣,你跟攸甯他們住在一起,他那邊地方大,也寬敞,而且還在鄉下。
”興姐說道。
“那你呢?
”
“我周末的時候帶孩子去看你,兩個孩子要上學的,來回的太遠了,兩個小的倒是可以跟你過去。
”興姐說道。
“行,就這麼着吧。
”餘傑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來了。
“爸爸,爸爸……”兩個大的在學校上學,兩個小的還叫,沒到上學年紀,但都很久沒見到父親了,見到父親,那還不高興壞了,沖過來,就撲到懷裡。
“攸甯,晚上在家吃飯吧,把小慧也叫過來?
”興姐開心的說道,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
“不了,興姐,吃飯以後機會多的事兒,你們一家人好好團聚一下,明兒個,我派車來接老師。
”羅耀可不想打擾餘傑夫妻的久别重逢。
“攸甯呀,算了,明天我去你那裡再說吧。
”餘傑想到什麼,想要說的,忽然又一揮手道。
“老師,我還得去一趟醫院,一會兒直接就回去了,您就安心的在這邊住一晚,明天再去我那裡。
”羅耀交代一聲,起身就離開了。
……
“阿傑,你怎麼突然就放出來了,你知道,我接到小慧的電話,以為聽錯了呢。
”家裡終于沒其他人了,把兩個孩子交給梅姐帶出去玩了,興姐把丈夫叫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也納悶呢,興許是戴先生突然發善心呗。
”
“他會有那麼好心?
”興姐不滿道,“你幫了他多少,他可曾念一點兒舊情,就為挪用經費這一點兒小事,說把你關起來就關起來了,要不是攸甯和沈彧關照,你不知道在裡面吃多少苦頭呢。
”
餘傑陪着笑臉,老婆對戴雨農的不滿,他豈能不知道,就是他,内心也是有些怨恨的。
不過,他的怨恨沒那麼強烈罷了,戴雨農的那一套手段,說起來還是他教的了。
現在用到他自給兒身上了,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不管戴雨農想讓他幹什麼,他都不接招,反正這一次他是以心髒病的理由保外就醫的。
況且,他還算是犯人,什麼待遇啥的都取消了,他算是一個有限自由的病人而已。
“行了,不說我自己,說說你吧,怎麼就當上這個暮光公司的總經理了?
”餘傑問道。
“還不是沒辦法,你是攸甯幾個的老師不假,可我這個師母總不能靠學生救濟生活吧,這可是一大家子要吃要喝呢,他們一說,我覺得能做,就答應了,也算是幫她們分擔一些。
”興姐白了丈夫一眼道。
餘傑讪讪一笑,他能說什麼呢,自己入獄後,不但不能幫到家裡,還得要家裡花錢,現在雖然保外就醫了,可沒有一個工作,吃喝還得是靠家裡。
他就是想找工作,也得過軍統那一關,以他的身份,适合做普通工作嗎?
“那你這份工作做的怎麼樣?
”
“目前來說,沒什麼特别難的地方,就是需要學英語,這個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沒好好學,攸甯說了,不求能達到寫文章的水平,但聽,說,正常交流得沒問題。
”興姐說道。
“你真學了?
”
“嗯,在學呢,每天學一點兒,聽英語廣播。
”
“攸甯這是打算跟外國人做生意吧,不然,請個翻譯完事兒了?
”餘傑算是聽明白了。
“翻譯能代替自己嗎,再者說,有些生意,隻能自己去談,帶翻譯,翻譯可靠嗎?
”
夫妻倆雖然也能見面,那是在探監的時候,說話都小心着呢,什麼不能說,什麼能說,那都得三思之後再開口。
這在自己家裡,那就沒那個顧慮了,就是拌嘴,吵架,大打出手都沒問題。
這說着,說着,話題就歪了……
“不行,這藥攸甯說了,是虎狼之藥,你隻能吃一顆……”一隻手壓住了另一支躁動的手說道。
“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