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賽特摘下老花鏡,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的她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處理着孤兒院裡的各種事務,就在剛才,她就審批了一份關于孤兒院中年滿十二歲的孩子去向的文件。
由于上周孩子們參加了喚覺儀式,所以有一部分孩子覺醒了命環或命紋,總共有六個。
他們有的即将被一些家庭領養,有的則是被聯邦相關部門的人收留。
“江相湘,先天一命紋歸元使,由路易斯夫婦收留,也不知道這個腼腆的姑娘能不能和他們相處好……”
“蘇力文,三環歸元使,歸由聯邦部門……也對,那孩子天資不錯,這确實是他最好的歸宿。
”
……
可賽特閉上眼睛,這些孩子們的樣貌一個接一個的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眨眼之間,這他們已經陪了她很多年了,這樣子就把他們送走,她的心裡還是有點舍不得。
可賽特是不能将他們留在這裡的,就算他們不是歸元使,年滿十二歲的他們也必須離開孤兒院了。
稍微休息一下之後,可賽特就繼續進行文件。
“林皓,在喚覺儀式上對歸元之力産生了與歸元使相似的排異反應,但儀器沒有檢測出其任何屬性的歸元之力,故判定為非歸元使。
”
“林皓啊……”可賽特自言自語道,“這孩子也長大了呢。
”
在可賽特的印象裡,林皓是個很特别的孩子。
且不提他那異與其他孩子的、更加精緻的五官,就連他的沉默寡言的性格和穩重氣質,都與其他孩子完全不同。
每當在可賽特和林皓交流的時候,她總感覺自己不是在和一個孩子說話,而是在和一個三四十歲的成年人進行交談。
他太“成熟”了,這顯得他與那些活潑好動的孩子們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笃,笃,笃。
”幾聲有規律的叩擊聲響起,可賽特放下手裡的文件,說道:“請進。
”
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男子人走了,說道:“可賽特女士,您吩咐我檢查林皓身體的事我已經完成了。
”
“劉醫生,林皓的身體怎麼樣?
。
”
“沒有什麼大礙了。
真的很難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對外來的歸元之力産生那麼大的排斥力,竟然會直接暈過去。
”劉醫生扶了一下眼鏡,“當年我也隻是覺得有些酥酥麻麻的而已。
”
“那……’那方面’的情況呢?
”
“可賽特女士,你是知道的,關于那方面的知識,我隻是有些許的涉獵而已,并非專業人士。
”劉醫生苦笑道,“按照您的吩咐,在沒有刺激到他的情況下,我對他進行了相關的詢問和檢查。
”
“結果怎麼樣?
”
“嗯,怎麼說呢……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正常的,那孩子很安靜很溫和,沒有一點攻擊性;但在某些時候的某些方面,他表現得确實有些不太像正常人,可能需要一些治療。
”
“唉,我知道了,劉醫生。
”沉默了許久,可賽特歎了一口氣,好像早已經料到了是這個回答,“有勞了。
”
在送走劉醫生後,可賽特将林皓的那份文件放到一邊。
在将其他的文件審批好之後,她又拿起那份文件,看了很久。
接着她将這份文件放進手提包裡,提着它走出了辦公室。
一路上她遇到了好幾個正在追逐打鬧的孩子,不是你搶我的玩具,就是我吃你的東西。
不過打鬧歸打鬧,在看見可賽特的時候,他們都會圍上來,抱着她,嘴裡不停嚷嚷着“可賽特嬷嬷抱”之類的話。
在耐心安撫了這些調皮的孩子之後,可賽特繼續按照原定的路,來到了林皓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