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确而非正義
抿了抿嘴唇,塔露拉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
“那是什麼?
”
“......嗯,我還沒想好怎麼命名。
”
“啊?
”
“準确的說,我還沒有總結好。
”
蘇修眨了眨眼,然後擺手道:“不過别擔心,理論資料都在腦子裡,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就給你縫.....寫出來。
但為了寫出這種思想,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塔露拉。
”
“請說吧。
”
“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
塔露拉:“這和你的方法有什麼聯系嗎?
”
“當然,聯系相當密切。
”
白發少女沉默片刻,轉頭望着樹林之外。
“我認為,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壓迫、屠殺、歧視、憎惡、貪婪交織在這片大地之上,置身其中的人無論本性如何,都不可避免地被污染,然後堕落。
這樣的人太多,以至于讓人覺得世道本就如此。
而我想改變這一切。
”
“懂了,廢除特權階級,消滅一切壓迫和剝削。
”
蘇修拿出了小本子來記。
“你代表的是哪個階級的利益?
”
“嗯?
”
“意思就是說,你最同情哪個群體,最想讓哪個群體翻身做主人。
”
“.....感染者。
”
“也就是感染了礦石病的人嗎?
”
這下輪到蘇修一愣了,他撓撓頭:“啊這,我不是很能理解,我說的階級應當是具有同一利益的群體,感染者應該隻是病人吧?
”
“不,感染者是這片大地最痛恨、最鄙夷的可憐人。
他們承受着來自所有人的惡意。
”
少女灰色的眸子投出堅定的目光。
蘇修放下筆紙,正色道:“能詳細說一說麼?
我想了解感染者究竟是一種怎麼的存在。
”
塔露拉沉吟片刻,挽起衣袖,将胳膊露了出來。
在她潔白的手臂上,有黑色的結晶體簇生。
“原來你也是感染者,可我聽說這是一種礦工才會得的病。
”
蘇修說道,盡管塔露拉的過去從來沒有對身邊說過,但對方顯然曾是什麼貴族家庭的,這點從平時的言行舉止就可見一斑了。
“我是自願感染的,為了反抗......某個惡心腐爛的家夥。
”
“哦。
”
蘇修沒有多問,而是認真聽着塔露拉講述關于感染者的情況,從礦石病的發生、危害,到烏薩斯感染者們所經曆的悲慘遭遇,其中大多都是塔露拉的親身所見所聞。
“我大緻了解了,很好,感染者的革命性非常強。
”
“革命性?
”
蘇修解釋道:“如果一個群體被壓迫剝削,已經到了要麼死要麼推翻現有體制的程度,那麼通常就稱這個群體具有革命性。
”
也就是造反苗子。
蘇修一邊咬着下唇一邊寫道:“.....革命的動機,完備。
革命的種子也有現成的。
順帶問一下,感染者的群體龐大麼?
”
塔露拉點點頭:“相當龐大。
”
“能占烏薩斯社會的20%以上麼?
”
“這個.....應該沒有。
”
“那就稱不上龐大,單靠感染者一個群體是不行的。
”
蘇修刷刷在本子上把“求同存異”“統一戰線”寫上。
“其他的無産階級,工人、農民、小手工業者,以及小資産階級對當權者的感官如何?
”
塔露拉微揚嘴角,露出具有嘲諷意味的笑:“在我們村子中發生的一切,烏薩斯的各地都在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