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合資公司,雙層股權,纖維公司占51%?
村裡隻占49%?
”
“什麼?
你們還想要兩個村委會的席位?
”
“林畫?
我聽說你挺會做買賣,就靠這樣獅子大開口嗎?
”
聽了纖維公司代表林畫的要求,秦放差點用自己的海豚音噴她一臉。
擦擦臉上唾沫,林畫不着急不生氣:“秦村,你還沒聽我說完呢。
”
“我們要的股份是不少,可我們不用村裡兜底,而且……一樣交稅哦!
”
不用村裡兜底這不是重點。
交稅?
秦放耳朵動了動。
對村領導來說,行商是一回事,自己有能力參加競技,還可以憑能力掙錢的選手,是另一回事。
行商負擔很重的,因為并不穩定,常常需要貸款,動不動得村裡出面疏解,時而又會皿本無歸。
這些風險村裡給擔了許多,要分潤的利益自然也重。
選手自謀生路,性質就不同了。
村裡通常是不管不問,放任自流的,稅當然也是不收的。
甚至每次比賽完還會發補貼獎金……
玄蠶布因為影響越來越大,村裡又有銷售渠道,明顯可以雙赢,這才謀求合作。
不過設想的模式,無非就是代銷寄賣、批發轉包這些,大家自己人,你給的出廠價便宜一些,我們若轉了錢,分你的好處也多一些。
還真沒怎麼想過做大做強。
主要是人口不支持。
統共就這麼點人……都忙着呢。
選手要訓練要參賽要學習,行商們除了做買賣,還要幹雜活,否則蜀山村一山上下的設施都是誰蓋的?
就算單純複制,也得有人打地基量尺寸計算出入,有人負責拼接安裝加固,有人負責檢查首尾查看能否驗收合格,才能搞定吧?
各方面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批量雇人,生産銷售分工合作一條龍下來,效率很可能還不如傳統小商小販模式呢。
不過這門生意的銷量可以預計,如果産量真能達到她說的那樣……真未必不行。
關鍵是……交稅啊?
“每賣一件,純利潤上交三成怎麼樣?
三成歸村裡,剩下七成留在合資公司,按股份對半分。
”
這樣一來,村裡明面上分得利潤最多,畢竟他們出的人多工多,推銷售賣才能有動力。
小夥伴們利潤雖少,合資公司裡卻占大頭,可以調動更多資源,比如建高規格實驗室,進行各種不靠譜的研究等等,而且省心省力。
“五成上交!
”秦放徹底心動了。
他也是擅長經商的,不可能看不到玄蠶絲的前景。
利潤當稅收了,就是完全歸村裡了,如何調配不受挾制,想幹什麼幹什麼。
同時公司裡還保留了相當股份,可以制衡這女奸商胡亂漲價為所欲為。
不過這還并不是秦放心動的理由。
最讓他心動的一點,是行商們的份子錢,這麼一來,就變成公司納的稅了。
雖然本質一樣,感覺卻一下子變了。
說實話,華夏村的行商模式,雖然号稱村民大會兩百八十人參加,兩百七十票同意,其實……
那兩百八十人裡,有多少是選手?
多少是行商呢?
當時選手兩百五,因成績不佳,馬上面臨淘汰,有心借錢轉型的也就三十來個……
所以,其實是二十票同意,七票棄權,三票反對。
另兩百五十票,根本就不能做數的。
宣傳嗎,做數據嗎,不都這樣……
是後來,選手勝勝負負,進進出出,不斷變動,卡等級無奈改行的很多,以至于行商數量越來越多,規模不斷擴大,才變成了現在四成選手,六成行商的有點畸形的比例。
被如此區别對待,說行商們一點怨氣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人心向來這樣。
就好像當年鬥地主分田地,家家有生計,卻向往大夥飯;後來大夥飯了,勤帶懶越帶心越散,又都想着要單肝;而今單肝時間久了,貧富越差越大,又有點想念大夥飯……
林畫這招卻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