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沖,你是屬狗的嗎?
四處咬人。
”楚相被激怒,早忘了這是金殿。
“皇上,楚相德行不端,言語粗俗,不配為文官之首。
”陳禦史耿直的看着楚相,大有和他死磕到底之勢。
就算是文官裡,也有好多不服楚相的,所以陳沖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好多文官都一臉看好戲的向後退了退。
“都給朕閉嘴!
當這裡是菜市場了嗎?
”軒轅嘯一拍龍椅扶手,警告的看了一眼楚相。
沒用的東西,中毒之後腦子也傻了嗎?
看看你出的丢人事。
見皇上動怒,金殿内立馬鴉雀無聲。
很快,楚傾瑤就被帶到金殿。
她一出現,便吸引了百官的目光。
隻見她淡然的一路走來,眸光澄澈純淨,仿若雪山之巅從未沾染塵埃的白雪,一襲白衣更是将她襯得風姿卓越,優雅高貴,她目不斜視,臉上不見絲毫慌張,走到殿中間盈盈下拜,“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
軒轅嘯居高臨下的看着,心裡波濤萬千,如此美貌,如此鎮定從容的女子,怎麼就指給了炙王?
此時,悔之晚矣!
他臉色一冷,“平身吧!
”
“謝過皇上。
”楚傾瑤模樣恭敬,心裡卻是萬分緊張。
她多少猜到一些,皇上叫她來必是和自己送給舅舅的信有關。
起身的瞬間,她瞧見軒轅炙一臉平靜,根本沒看自己,面上一陣失望。
軒轅炙,你就不怕金殿之上,我應對不當丢你的臉嗎?
“炙王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找人彈劾自己父親。
”軒轅嘯一開口就是質問。
楚傾瑤懵懂的擡頭,驚慌的跪下,“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還請皇上明示。
”
軒轅嘯冷冷看着下方的女子,軒轅炙他對付不了,不信還對付不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子。
“炙王妃,禦史大人彈劾楚相,是不是你指使的?
”
他問出這話,殿上衆臣齊齊一怔,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就陳沖的性子,耿直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豈是小小女娃能說動的。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可擔不起這樣的大罪,如果有人硬要往臣妾身上扣這樣的罪名,那臣妾願一死以證清白。
”楚傾瑤面容激動,“還望皇上讓臣妾死個明白,到底是誰要如此冤枉臣妾?
”
皇上一愣,再問下去怕是自己就要背上逼死炙王妃的罪名了。
陰冷的看着楚傾瑤,“炙王妃,朕在和你開玩笑。
”
軒轅炙目視前方,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
皇上恨極了楚傾瑤,從她醫好軒轅炙,她就罪該萬死。
“炙王妃,禦史大人說你父親扣下了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可有其事?
”
好惡毒啊!
若楚傾瑤說是,那她就毀了楚相的聲譽就是不孝,若她說不是,那娘親的嫁妝就打了水漂。
她看向楚相,楚相也正緊張的盯着她,隻要她說不是,那禦史大人的彈劾就屬于無生中有。
所以此時,楚相的目光别有深意,希望楚傾瑤不要犯渾。
“回皇上,家母生前有言,她帶入楚家的全部嫁妝,這些年營了多少利,她不管,隻求按當初的數目陪嫁給臣妾。
因當日出嫁得匆忙,父親承諾待我回門之日,便将嫁妝歸于我名下。
”
楚相的臉陰得吓人,想想那些家産被這個逆女面不改色的說成了她的,他就恨不得沖過去拍死她,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用水盆淹死她。
“皇上,這是沒有的事!
臣根本就沒答應過。
”楚相立刻反駁。
楚傾瑤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相,一臉失望,“父親,難道女兒出嫁之前你說的,都是騙女兒的?
”
禮部尚書韓廣道再也聽不下去,怒聲道,“臣可以做證,當日小妹臨終前,卻有此言。
”
“皇上,楚相就是背信棄義的小人,在女兒面前都言而無信,我天瓊怎能讓此等敗類為相,請皇上免了楚相,另擇賢臣。
”禦史大人借機谏言。
“楚傾瑤,你現在已經是炙王妃,何必回家去争這點财産?
”軒轅嘯的話令楚傾瑤動怒,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多不要臉的臣子。
“皇上,娘親的遺願如果臣妾不能完成,那就是不孝,此事臣妾一定要争。
”楚傾瑤挺直脊背,這事已經鬧大,她不可能再後退。
見皇上不悅的盯着自己,她又道,“隻怕從今以後,全天瓊的父親都會有樣學樣,扣下女兒的全部嫁妝。
”
楚相大怒,“楚傾瑤,你在羞辱老夫!
”
楚傾瑤睑了眉眼,“女兒不敢,父親你也别生氣,你上次逼女兒交出水潤齋一事,女兒也想通了,左右女兒是潑出門的水,有炙王養着橫豎餓不死,不如一并給了父親連同我的嫁妝一起陪送給妹妹吧!
妹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有她在,也能為楚家謀個好前程。
”
以退為進,長進了。
軒轅炙贊賞的看過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長了點腦子。
楚相後退一步,他怎麼也想不到以前在家裡聽話的女兒今日竟然反咬自己一口。
一時間五味沉雜,人也蒼老了十幾歲。
軒轅睿沒想到又扯到了自己,大怒着道,“楚傾瑤,你閉嘴!
”
楚傾瑤自然不會理她,低垂着頭,一臉的無奈,如畫的小臉上可憐兮兮的,讓家中有女兒的大臣不由的想到自己捧在手心裡的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