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心平突然說道:“娘娘……紮針。
”
她睜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也閃爍着一點精亮的光,不知道是映着那銀針的光,還是她想起了什麼、
“……”
整個延春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的聲音很小聲,原本是稍不注意就會被忽略過去的,但因為這句話太過驚人,大家反倒都不說話,隻瞪大眼睛看着她。
祝烽一聽這話,立刻問道:“心平,你剛剛說什麼?
”
馮千雁的臉上忽的閃過了一絲驚惶的神情。
心平道:“娘娘紮針。
”
南煙立刻說道:“心平,你說哪個娘娘紮針?
”
心平擡起手來,直接便指着跪在地上的馮千雁,清清楚楚的說道:“甯妃娘娘!
”
這一下,馮千雁一下子急了,她慌亂的說道:“别胡說!
皇上,小孩子知道什麼,心平公主她,她還小,胡言亂語。
”
南煙卻看也不看她,隻看着心平,耐心的說道:“心平,你再跟母妃說一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
心平這一回更加清楚的說道:“母妃,我看到了甯妃娘娘紮針!
”
……!
一瞬間,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都聚到了馮千雁的身上。
她頓時更加慌亂了,但想了想,又說道:“我,本宮懷着身孕,每日裡都有太醫院的太醫來為本宮看診,就算是施針,又如何?
”
南煙卻慢慢的直起身來,平靜的說道:“當然沒什麼。
汪太醫。
”
汪白芷一聽她叫,急忙走過來:“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
“你們太醫院每一天為各宮的娘娘請脈看診,用了什麼藥,紮了哪個穴位,是不是都有詳細的記錄啊?
”
“當然。
”
“那,查一查,誰為甯妃娘娘紮過針?
”
“是。
”
因為甯妃突然早産,太醫院的人嚴陣以待,汪白芷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之前的記錄,隻怕萬一有什麼事需要查證,立刻拿出冊子來翻看。
馮千雁的額頭上,原本因為生産,滿頭的大汗,此刻,又是一滴一滴的冷汗往下滑落。
翻看了一會兒,汪白芷道:“回貴妃娘娘的話,甯妃娘娘并沒有施針的記錄。
”
“哦……”
南煙一聽,立刻挑起了眉毛。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馮千雁一眼,道:“這就奇了,既然正規的記錄上,甯妃并沒有施針的記錄,那為什麼心平會看到甯妃紮針呢?
”
“……”
“難道,是有别的人為甯妃你施過針,但,不能,或者說——”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道:“不敢,記錄下來。
”
馮千雁的臉色一白,擡頭看着她:“貴妃娘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
“……”
“孩子是我的,難道我會害她嗎?
”
南煙平靜的看着她,嘴角甚至還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本宮怎麼會這麼認為呢?
同為母親,我當然知道,身為母親不會加害自己的孩子。
”
“……”
“本宮隻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誰給甯妃你紮了針,目的是什麼?
”
馮千雁被她問得全身發冷。
她也意識到,南煙現在被魏王摘了個幹淨,自然可以盡情的對自己胡言亂語,于是也不理會她,急忙轉向祝烽,哭訴道:“皇上,那些都是胡言亂語,隻求皇上為妾,為我們的孩子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