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好像要離開了。
”
“……”
“他對我說,他已經做完了他想要做的大事,接下來,就隻想跟自己愛的人去過屬于自己的小日子……”
說到這裡,他自己愣了一下。
恍然感覺到,這些話,有些耳熟。
再一想,才發現,這些話竟然就是他自己,剛剛對祝烽說過的那些話。
嚴夜一時間也愣在了那裡,過了許久,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連南煙也感覺到了。
這一對師徒,雖然說起來,分開至少有二十多年了,可他們卻不約而同的走上了同樣的路,經曆了同樣的人生。
這不能不說,是冥冥中的一種命中注定吧。
南煙輕聲說道:“他跟随高皇帝去參加了最後一次談判,然後就,沒有再回來?
”
嚴夜道:“不錯。
”
南煙道:“那我——”
嚴夜看了她一眼,說道:“他們去談判的時候,師叔也跟去了,他也一直沒有回來。
所有人都以為,他也跟老師一起失蹤了。
”
“……”
“所以,老師博望侯的身份,還有師叔鴻胪寺卿的官位,都被剝奪了。
”
“……”
“司家就此沒落,加上高皇帝刻意的打壓,也沒有多少人再跟他們來往,大家都快要忘記他們了。
”
“……”
“大概是一年以後,師叔卻又回來了。
”
“……”
“也帶回了你。
”
“……”
“回來之後,他當然也知道家裡發生的一切,不過,他并沒有再出現在官場上,好像默認了自己在所有人心裡都消失了這個事實一樣,隻安靜的待在家裡。
”
“……”
“沒過幾年,他也走了。
後來的事,你自然都知道了。
”
南煙咬着下唇,輕聲說道:“所以,我,我是我爹和我娘,在炎國以外,别的地方生下了我。
生下我之後,他們卻又将我交給了伯父,讓伯父帶我回到炎國來。
”
“……”
“可他們,卻沒有再回來。
”
嚴夜道:“是。
”
南煙擡頭望着他:“夜哥哥,究竟為什麼,伯父也沒有告訴過你嗎?
”
嚴夜想了想,說道:“我曾問過。
”
“……”
“但師叔說,為了你,也為了所有人,最好大家都不要知道。
”
“……”
“就隻當你是他的女兒,或者,就隻當你是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好好的過完這一生,也就罷了。
”
南煙的眉頭蹙了起來。
司仲聞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也許,他是想要保護這個“女兒”,可是,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是危險,但事關自己的身世,誰又會那麼乖乖的趨利避害呢?
哪怕是祝烽,即便所有人都在暗示他,他自己也明白,可能恢複記憶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印象。
但誰又能坦然面對自己生命中的空缺?
人,終究是需要尋到自己的來處,才能找到自己的去路。
南煙輕聲道:“我知道了。
”
說完,她低下頭去。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又擡起頭來,看向嚴夜,輕聲說道:“夜哥哥,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問問你。
”
嚴夜道:“你問。
”
“關于,塔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