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祭天大典,非常的混亂。
雖然祭祀的過程倒是很順利的完成了,但是之後發生的事,足以震驚天下,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得街知巷聞,人盡皆知。
而在整個北平城沸騰的同時,禦駕也回到了北平的皇宮。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座新建的皇宮。
原本之前的燕王府,就是在北平城的最繁華的地帶,擴建北平城,又營建皇宮的時候,就是以燕王府為基礎,往周圍擴建,所以回到這裡,還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隻是,現在,誰也沒有那個心情,去感受這種熟悉。
畢竟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之前原本還安排了宮廷晚宴,也完全都顧不上了。
因為,祝烽一回到皇宮,就昏厥了過去。
陷入洪荒夢境的他,痛苦不已,即使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過來,為他施針灌藥,都完全不管用。
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皇帝緊閉雙眼,咬緊牙關,兩隻拳頭捏得死勁,指關節都崩得發白,卻始終無法從困住他的夢境中醒來。
許妙音在旁邊急得大汗直冒。
“你們,到底有沒有辦法?
!
”
“這——”
幾個太醫束手無策,隻能跪在地上:“請皇後娘娘恕罪。
”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個清靜的聲音:“皇後娘娘不要着急。
”
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像是天邊吹來一陣清風。
轉頭一看。
是鶴衣,他慢慢的從外面了進來。
看到是他,許妙音下意識的松了口氣,急忙說道:“鶴衣大人。
”
“拜見皇後娘娘。
”
“你快過來看看。
”
許妙音帶着他走到皇帝的床榻邊,說道:“皇上又這樣了。
”
“……”
鶴衣低着頭,看着床榻上痛苦不堪的祝烽,清朗的眉目也慢慢的皺了起來。
許妙音說道:“過去,皇上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病情,但,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
”
“……”
“鶴衣,有沒有辦法?
”
鶴衣沒有說話,而是上前一步,牽過祝烽的手,給他診脈。
混亂的脈象,也的确讓他驚了一下。
原本今天的一切,都已經夠讓人頭疼,雖然他那一卦早就表明,今天這一劫是死中有生,司南煙是解這個劫的關鍵。
但,他也的确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司南煙解了這個劫。
可是這件事,也徹底的勾起了祝烽的心魔。
這麼多年,不管他教給祝烽多少靜心的法子,甚至,他也曾經試着忘記過去,但不管怎麼樣,祝烽仍舊被這個心魔所困擾,始終沒有辦法徹底的走出來。
難道,還要再忘一次?
“鶴衣?
”
許妙音的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你,能不能想辦法?
”
鶴衣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去,對着她俯首道:“皇後娘娘,在下可以想辦法,讓皇上先安定下來,但這個狀況,外人解不了。
”
“……”
“隻能靠皇上自己——渡過。
”
“渡過?
”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兩個字,許妙音直覺的感到一點心悸。
她望着鶴衣清朗的眉目,說道:“難道,對皇上來說,這,也是一個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