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棟不願意說,沈北執和阿良也不見了,但我可以自己去找他們。
我既然暈倒在這家醫院裡,那沈思禾就在這裡,我們近在咫尺,我還能找不到她嗎?
雖然我剛做完手術,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可那也阻擋不了一個母親去見自己的女兒。
但是秦子棟阻擋了我。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硬把我按回了床上,他滿臉都是冷漠,在那一刻我相信如果我非要離開他可能會把我綁在床上。
可我太生氣了,我拼命地反抗他,我一定要離開這裡,我一定要去見沈思禾。
秦子棟卻不讓我離開,我一怒之下連手上的針頭都拔了,皿滋滋地飙了出來,落得一床白床單都染上了皿。
看到我這樣激烈的反抗,秦子棟終于松開了手,但他還是整個人擋在我的面前,一步都沒有讓。
我咬着牙擡頭看着他,“秦子棟,放我出去。
我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我放出去讓我去找沈思禾,要麼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
“你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如果你繼續把我關在這,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
我咬牙切齒,完全不記得我應該感謝秦子棟救了我的命。
現在我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秦子棟沒有沈北執,隻有沈思禾。
她是我的女兒,這個念頭瘋狂地在我腦海中不斷地重複出現着。
不管我對秦子棟放了多少狠話,他依然站在我的面前一步都沒有動。
有他像山一樣擋在我面前,就算我再怎麼發狠,我也走不出這個病房。
在這一刻我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我真的氣急了。
我幾乎都在恨他了,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他是在報複我,報複我不愛他嗎?
秦子棟他瘋了,他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個病房裡,為什麼不讓我去見我的女兒,他到底要幹什麼!
看到我的眼神中,漸漸從着急變成了憤怒,又變成了仇恨,秦子棟的手微微往後一縮,看向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
“喬以荷,你就這麼愛沈北執嗎?
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不管你受過多少傷害,被他怎麼欺/辱,你還是要回到他身邊去是不是?
”
當他的話語說到最後,秦子棟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知道我傷他很深,可我卻咬着牙關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我知道這個答案會讓你很失望,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真話。
”
“是,我很愛他,我隻愛他一個人,這麼多年以來我隻愛過他一個人。
”
“不管他是怎麼對我的,他怎麼傷害我都好,隻要我還有機會留在他身邊,我就不會離開。
”
“更何況我到現在才知道,沈思禾可能是我的女兒,秦子棟你懂不懂?
她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
”
我緊緊地抓住了秦子棟的雙手,語氣激動到幾乎快語無倫次,“當時那個孩子,被顧思音用拆信刀一把紮到的孩子她活下來了!
”
“她一定是沈思禾,所以她的腳才會受傷,一定是……”
大概我的這番話實在是讓秦子棟太震驚了,他瞪大眼睛看我,整個人不斷地恍惚,“你在說什麼呀?
喬以荷你是不是瘋了?
你說沈思禾是你的女兒,那個孩子沒死?
”
我抓住了這個機會,緊緊地抓着秦子棟的袖子,不斷地對着他點頭,我希望他能夠感動一下,趕快把我放出去,讓我能去找沈思禾。
然後我沒想到的是秦子棟的神情變得更奇怪了,他的表情好複雜,是我讀不懂的奇怪。
他對我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可又還沒說的時候……
我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從秦子棟背後傳了過來,“既然你知道沈思禾是你的女兒,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
沈北執的聲音?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他從秦子棟背後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我不過是做了一場手術,這個男人好像老了好多歲。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眼神中都是疲憊,過往我認識的沈北執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管我們有多累。
他經曆過什麼,他都是神采奕奕的樣子。
可今天他看起來好慘,好疲憊,好可憐。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什麼,他突然對我又開了口,眼神中滿是冷漠。
他一開口就好像把我扔到了冰窟裡,痛徹心扉……
他冷冷地對我說了幾個字,“我看錯你了,喬以荷。
”
因為這幾個字,我整個人堕落了冰窟裡,冷得我嘴唇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了?
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擡頭看着沈北執,整個人都傻了,我的手不斷地顫抖,手心裡全是冷汗。
我想要對他伸出手,可看着他冷漠的眼神,我什麼都不敢動。
真的,這是第一次,他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敵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