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岑青禾的酒量是很好的,最起碼女人當中,她鮮逢敵手,可偏偏幾次都讓商紹城看見她‘酒後失德’的模樣。
上一次是在冬城,她喝醉後大哭,還咬人;這次好點兒,沒有哭,可卻一個勁兒的笑。
司機坐在前面開車,商紹城摟着岑青禾坐在後面,她都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但精神卻特别亢奮,邊笑邊唱,“我隻想,給你給你寵愛,這算不算,不算愛……”
她從包間出來就在唱這一句,反反複複的唱,有時調子都是跑的,但她卻一往而深。
亢奮得手舞足蹈,岑青禾一直在亂動,商紹城拉住她的手,低聲說:“你不困?
”
岑青禾側頭看了他一眼,唇角揚起,笑着回道:“我不困啊,我為什麼要困,我精神着呢,咱們現在去哪兒,軒哥呢,我還想約他一起唱《走天涯》呢……”
好像每一個喝高的人都會陷入兩種死循環中,一是金佳彤那種昏睡不醒的,二就是岑青禾這種絮絮叨叨,碎碎念的。
商紹城難得的好性子,還出聲回答:“陳博軒送蔡馨媛回去了,我們回家,你以後别再約他唱歌,他唱得我有種暈機的感覺,一晚上都想吐。
”
岑青禾半面身子軟軟的靠在他身上,聞言,她仰頭去看他,笑着道:“我聽出來了,你說軒哥唱歌惡心……我要告訴他。
”
商紹城說:“你跟誰一夥的?
”
岑青禾想都不想的說:“我跟馨媛一夥的。
”
商紹城問:“除了她呢?
”
“還有佳彤。
”
“還有呢?
”
岑青禾想了想,朝着商紹城展顔一笑,“你,我跟你一夥的。
”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岑青禾都這樣了,可商紹城看着還是覺得喜歡,她怎麼樣他都喜歡。
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他柔聲說道:“記住了,咱倆才是一夥的,遠近要分得清楚。
”
岑青禾想要點頭,可是下巴一垂,忽然整顆頭往下沉,好懸一下子墜下去。
商紹城趕緊扶了她一把,岑青禾蹙着眉頭,心裡犯惡心。
他隐約看見她表情不對,低沉着聲音問:“不舒服?
”
岑青禾緊抿唇瓣,不說話。
前面開車的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忙道:“是不是要吐?
我把車停路邊,您照看一下,千萬别吐車上,這半宿半夜連個洗車的地方都找不到。
”
車子很快靠路邊停下,商紹城跨步下車,随即把岑青禾也扶下來。
岑青禾下車後就趴在他懷裡,閉着眼睛不動,商紹城一手摟着她,另一手掏錢包,給了司機一張一百的,說了聲不用找,讓他先走。
淩晨三點的夜城街頭,人行道上基本沒什麼人,唯有旁邊高樓大廈投來的璀璨霓虹,還有道路兩旁瑩白色的路燈光芒。
商紹城低頭去看懷中的人,出聲問:“想吐嗎?
”
岑青禾閉着眼睛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想吐還是不想吐。
商紹城見狀,難免一個人兀自嘀咕:“給你賣了你都不知道,三個女人跑出去喝得爛醉,就沒一個靠譜的……”
計程車裡很憋,空氣也不好,如今站在馬路邊上,岑青禾閉眼呼吸着清冽空氣,隻覺得整個人特别舒服,舒服到随時都能睡着。
最近夜城降溫很快,夜裡更是最冷都快零度,商紹城怕她凍感冒了,所以硬是把她叫醒,拍着她的臉,“眼睛睜開。
”
岑青禾費勁巴力的挑起一半眼皮,眯眼看着面前的人,說不出話,隻剩哼唧。
商紹城說:“别睡,等回家再睡。
”
岑青禾翻了個白眼,眼皮不受控制的垂下。
商紹城把她摟到身前,他身上穿了件短款皮衣,敞開皮衣衣襟,他把她護在衣服裡面,然後等着叫車。
重新坐進計程車中,岑青禾沒有再鬧,她是真困了,睡得昏天暗地。
車子開進盤古世家,停在樓下,商紹城給錢下車,把她打橫抱起,邁步往回走。
司機收了錢,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似是羨慕又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歎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夜夜笙歌,帶回家的清一色醉酒小姑娘,可誰讓人住着億萬豪宅,有錢有勢呢。
特地開車在小區裡面晃蕩了一圈,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這地兒有些人一輩子都進不來,他這回也算是開了一回眼,回頭沒事兒可以跟同行多些談資,說他進過盤古世家。
商紹城抱着岑青禾,一路乘電梯上樓,到了家門口,他把她放下來,單手摟着,另一手開門。
家中的小二早就聽見動靜,一早在門口搖着大尾巴等着,見到商紹城帶岑青禾回來,它高興地哼哼出聲,一直拿大鼻子往她腿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