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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浪漫青春 他悄悄地親吻過

第2章 為這一刻,我已等待半生

他悄悄地親吻過 潇騰 10777 2023-04-12 01:33

  (1)今夜,月亮為我們歌唱

  “發什麼愣?
把鞋換上。
”蘇南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清晰地響起來。

  顧冉“哦”了一聲,把雪地靴換了下來,穿上了可愛的小熊拖鞋。

  她走進去才發現,窗戶和門上都貼了大紅的雙喜字,雪白的牆上挂着五顔六色的氣球,還有幾個空氣充成的大字——ILOVEU。

  她有些驚奇:“你什麼時候布置的?

  蘇南沒有吭聲,他的臉色不是很好,顯然這樣的風格不是他所期待的。

  這實在是太俗了!

  蘇南還未回答顧冉,羅岚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語氣很是得意:“怎麼樣?
我布置得還滿意嗎?
這可是本少爺第一次做這種事,你得好好感謝我!

  蘇南抽了抽嘴角,毫不留情地問:“你的審美都被狗吃了?

  那邊靜默了一秒,然後傳來一陣暴怒聲:“蘇南你下次有事再也别找我!

  然後“啪”的一聲,他就把電話挂了。

  羅岚的音量很大,顧冉站在一旁都能聽見,她有些囧,幹笑了兩聲:“其實還好啦……”

  蘇南瞥了她一眼。

  顧冉摸了摸鼻子,好吧,她的審美也被狗吃了……

  過了會兒,蘇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羅岚。
蘇南一接起來,那邊就迅速地說道:“我在露台上給你們準備了燭光晚餐,花了大價錢的!
你要是不吃,馬上把錢打我賬上!

  然後“啪”的一聲,電話又挂了。

  蘇南看向顧冉,朝顧冉伸出手:“走吧,我們吃燭光晚餐。

  顧冉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她任由蘇南牽着她,然後走上撒滿玫瑰花瓣的樓梯,一路往上,走到露台上。

  一陣冷風迎面而來,蘇南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看着桌上那早已被吹滅的蠟燭,臉色有些微妙。

  是誰這麼不長腦子,大冬天的把燭光晚餐安排在露台上?

  某人不僅審美被狗吃了,智商也被狗吃了!

  顧冉見蘇南臉色不好,立刻捧場地道:“哇,這裡風景真好!
我們可以邊吃邊看江景耶!

  說着,顧冉就蹦蹦跳跳地走到餐桌前,伸手打開盤子上的蓋子,指着裡面的牛排道:“正好我想吃牛排了!

  蘇南上前看了一眼:“都冷了,你想跟它一樣凍死在露台上?

  顧冉摸了摸鼻子,她隻是昧着良心捧個場而已,她發誓她隻想回屋享受地暖!

  “回屋吧。
”蘇南有些郁悶地摟過顧冉,悶悶道。

  兩人回到樓下,蘇南打電話叫了比薩。
顧冉左右環顧了下,看到客廳裡的大冰箱,她猶豫了會兒,慢吞吞地走到冰箱前,緩緩打開,然後她就看到了滿滿一層的奶油泡芙。

  “你為什麼每天給我送泡芙?
”記憶回到七歲那年,小小的蘇南皺着小小的眉毛,很是奇怪地問她。

  那時他們已經在上一年級,她和蘇南很有緣分地成為同桌,彼時的顧冉對摔壞蘇南的天價小提琴一事耿耿于懷,生怕他找上自己的爸媽索要賠償,所以她便想了個招,那就是堵住他的嘴。

  俗話說得好,吃人嘴軟,她都把自己最愛的奶油泡芙給他吃了,他總不能還去打小報告吧?

  不過她當然不能這麼直接地告訴他真相,所以她想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因為媽媽說要把好吃的跟同桌分享。

  她媽媽确實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她怎麼可能把自己最愛的奶油泡芙給别人吃?
她自己都不夠吃好嗎?

  可蘇小朋友卻一點都沒有感到榮幸,他的小眉毛皺了皺,有些為難地問道:“你很想我吃嗎?

  顧冉昧着良心點了點頭。

  蘇南咬了咬唇,小臉皺成了一團,心不甘情不願地道:“那好吧。

  很久以後,顧冉才知道蘇南一點都不愛吃奶油泡芙,也就是說,當她的心在滴皿的時候,蘇南的胃也在滴皿。

  “你笑什麼?
”蘇南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顧冉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笑出了聲。

  “有奶油泡芙吃讓你這麼開心?
”他看着她,臉色有些怪怪的。

  為什麼他會有一種他還比不上奶油泡芙的錯覺?

  顧冉搖了搖頭,臉色微紅,道:“我想到小時候我逼你吃奶油泡芙的事了。

  蘇南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些,别過臉,道:“以後家裡的奶油泡芙都是你的。

  聽到這句話,顧冉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她拿出一些泡芙,坐到懶人沙發上,一邊打開電視,一邊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話間,比薩已經到了。
蘇南拿着比薩盒坐到顧冉邊上,從裡面拿出一塊比薩,遞給顧冉,道:“今天本來該請你吃大餐的。

  顧冉一愣,連連擺手,道:“你想太多了,也就領個證,又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什麼大事?
”蘇南的語氣頓時有些變了。

  顧冉連忙往嘴裡塞了個泡芙,含混不清道:“我什麼也沒說,真的……”

  蘇南看到她心虛的模樣,什麼脾氣都沒了,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好好吃,别噎着了。

  顧冉猛點頭。

  晚上的時間總是一晃就過去了,等到兩人吃飽喝足,電視節目也播完了。

  顧冉正準備換台,遙控器已經被蘇南率先拿了過去,隻聽“叮”的一聲,電視被關了。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顧冉突然意識到今晚的特殊,她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開始不規律地跳動,連身子也開始覺得僵硬。

  “蘇太太,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蘇南突然在她耳邊笑了一聲,他湊近她,鼻尖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

  顧冉強作鎮定,她想說些什麼來證明自己一點都不緊張,可她剛一張嘴,蘇南的唇便覆了下來。

  顧冉頓時呆若木雞。

  他含着她的唇慢慢吸吮,輾轉反複,細細品嘗,顧冉隻覺得嘴唇被他親得有些酥麻,她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裡,沉溺在他纏綿至極的親吻裡。

  一直到他微涼的手探進了她的衣襟,她才猛地清醒過來,難得立場堅定地喊道:“洗澡!
先洗澡!

  蘇南的手頓了頓,他的眸光落在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上,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這才壓抑住心中的渴望,道:“要不,一起?

  顧冉的臉“唰”的一下爆紅了,她急急推開他,從沙發上掙紮着站起來:“不行!
我先!

  蘇南倒也不阻攔她,隻是在她猶豫該進哪間房的時候,好心指了指正确的房門。

  顧冉捂臉沖進了房間。

  主卧很大,顧冉一眼就看到了中間的雙人大床,床單被套都已經換成了大紅色,很符合今晚的主題,嗯,洞房花燭夜的主題。

  “你的睡衣在裡面。
”蘇南跟在她身後走進來,指了指衣帽間裡的櫃子,好心提醒道。

  顧冉覺得不可思議,他還給她準備了睡衣?

  她走進衣帽間,打開他說的櫃子,裡面挂着一排睡衣,她的和他的。
他的睡衣比較少,款式也幾乎類似,可她的就不同了,各式各樣的都有,幾乎春夏秋冬、各種款式都齊全了。

  “你買這麼多睡衣做什麼?
”顧冉覺得有些囧。

  蘇南從身後抱住她,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緩緩開口:“我就想看看,這些睡衣穿在你身上是什麼模樣。

  顧冉的臉燙得厲害,她挑了其中最保守的一款,轉移話題:“我先去洗澡……”

  這大概是顧冉這輩子洗得最慢的一個澡了,不對,在大學的時候,她也有過這樣的時候。

  那是大三的時候,班裡組織去三亞旅遊,她纏了蘇南很久,他才答應陪她去,班長大人非常“體貼”地給他們分配了一個大床房。

  洗澡的時候,她就像今天這樣,磨蹭了半天,等在外面的蘇南忍無可忍,敲了敲浴室的玻璃,說了一句讓她當場驚呆的話。

  他說:“你還要讓我欣賞多久?

  于是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那浴室的磨砂玻璃根本就擋不了多少春光,她一邊在心裡狂罵酒店用劣質玻璃,一邊手忙腳亂地穿上睡衣。

  等她滿臉通紅地走出浴室時,就見蘇南倚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紅着臉氣勢洶洶地質問他:“非禮勿視你懂嗎?

  “所以我提醒你了。

  “……”那也叫提醒?

她都洗完了好嗎!

  她忍了又忍,最後咬牙問道:“你看到多少?

  蘇南恬不知恥地笑了笑:“該看的都看了……嗯,不該看的也看了……”

  顧冉捂住臉把自己扔進了被窩裡,還沒緩過勁兒來,就聽蘇南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要洗澡了,你可别偷看。

  她在被子裡捶床,誰要偷看了?
被偷看的那個明明是她好不好?

  (2)她的傷疤,是他曾心碎的過往

  顧冉在蘇南快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才磨磨蹭蹭地走出浴室,她看了蘇南一眼,便紅着臉躲進了被窩。

  蘇南很快就進了浴室,浴室裡傳出嘩嘩的水聲,特别引人遐想。

  顧冉看着紅色的床單被套,有些神遊天外。
她真的就這麼和蘇南結婚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結婚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那麼,從前阻礙他們的又是什麼呢?

  那些問題,仍然像一座大山一樣橫亘在他們中間,即便現在他們選擇了無視,有朝一日,也一定會如火山般噴發出來,到時候,他們的婚姻會變成怎樣?

  她突然有些後悔,不應該就這樣被蘇南牽着鼻子走。

  逃跑吧!
就當今天隻是個夢!

  顧冉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可惜,她才剛走到門口,蘇南就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他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緊繃:“你想去哪兒?

  顧冉抓狂,這人洗澡也洗得太快了!

  她想了想,道:“關燈……”

  “開關在床頭。
”蘇南似是察覺到她的小心思,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哦。
”顧冉應了一聲,人卻站着不動。

  “你站着做什麼?
”蘇南的臉色微微沉了沉,“要不要我把結婚證掏出來給你看看?

  許是蘇南的臉色太吓人了,顧冉不敢再生出别的想法,隻苦着臉回到床頭,伸手關了最亮的吊燈,隻餘床頭的一盞小燈,然後小聲道:“我真的是為了關燈……”

  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南繃着臉走上前,顧冉連忙跳上床,躲進了被窩。

  蘇南掀開被子,也跟着躺了進來,他一把摟住顧冉的腰,咬牙切齒地道:“下次再被我發現你有逃跑的意圖,我就把你從露台上扔下去!

  “我沒有……”顧冉昧着良心小聲抗議。

  話還未說完,唇已經被蘇南堵住。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兇前一涼,睡衣的扣子被蘇南一個個解掉。

  顧冉這會兒是真緊張了,可蘇南根本就不給她任何反悔的機會,他的一隻手扣住她的兩隻手腕,修長的腿壓住她的,讓她動彈不得。

  

  “你早該是我的……偏偏遲了六年!
”蘇南有些恨恨地道。

  顧冉頓時想起那次在三亞的酒店,兩人差點擦槍走火,最後還是他控制住自己,抱着她悶悶道:“反正隻有一年了,我忍得住!

  那時她有些不解:“什麼叫隻有一年?

  然後就聽他認真道:“因為我們一畢業就會結婚。

  那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地提起他們的未來,她的心裡跟浸了蜜糖一樣,她眨着眼睛看他,笑問:“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他挑了挑眉,道:“不要侮辱我!
我的求婚,怎麼可能這麼簡單随便?

  多年後的現在,顧冉深深得體會到,他的求婚确實沒有簡單随便,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求婚!

  “顧冉!
這種時候你敢給我分心?

  耳邊一聲怒斥,顧冉渾身打了個激靈,徹底回過神來。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蘇南一眼,狡辯:“我沒有……”

  蘇南的眼神像是能把她切成塊。

  那天晚上,禁欲多年從未破過戒的蘇先生終于得償所願,交出了他的童子身。
對蘇南來說,這是革命性的勝利,但是顧冉顯然不這麼覺得,這……這到底是什麼速度?

  她才剛剛回國!

  他們已經分手了六年!

  為什麼才一天的時間,他們已經跨越了中間的各種過程,比如說吵架、磨合、複合什麼的,直接領了證,還沒羞沒臊地睡在了一張床上?

  顧冉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跟不上劇本的發展速度了……

  蘇南食髓知味,等顧冉終于從他的魔爪中逃脫出來,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渾身癱軟地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眼睛一閉就要睡過去。

  蘇南将她攬進自己懷裡,溫熱的手掌輕輕地在她背上摩挲。

  顧冉将睡未睡,腦子裡隐隐覺得有什麼遺漏了,可她實在太困,便沒有多想。

  突然,蘇南的手停在了她背上的某一處,而她在即将入睡的最後一刻突然想起自己遺漏了什麼,于是她猛地睜開眼睛,身子倏地僵住了。

  蘇南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

  下一秒,蘇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了燈,然後伸手按住她不讓她翻身,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背上。

  顧冉一動都不敢動。

  而蘇南,在看到她的背的那一瞬,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

  猙獰的疤痕,蜿蜒地盤布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幾乎涵蓋了她半個背部,那樣觸目驚心,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你不是說你沒受傷?
”蘇南的手顫抖着撫上她的傷疤,也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聲音裡也帶了絲顫意。

  顧冉沉默了會兒,才慢慢道:“隻是小傷……”

  “這也叫小傷?
”蘇南倏地提高了音量,臉色差到了極點。

  他幾乎可以想象,當年那一場事故有多嚴重,所以才會在她的背上留下這樣不可磨滅的傷痕。

  顧冉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她想起了六年前,她剛去美國沒多久,和爸媽租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裡。
那一天晚上,爸媽出門散步,她一個人在家裡看電視。
突然,她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火紅的亮光映入她的眼簾,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一陣巨大的熱浪沖了出去。

  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背上,整個背部都痛得失去了知覺,她眨了眨眼,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竟然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圍都是喧嚣聲,她看到自己的手機落在不遠處的地上,鈴聲锲而不舍地響着,她想要去拿,想要給爸媽打電話,可又一聲爆炸聲響徹耳邊,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徹底不省人事。

  那一次天然氣爆炸事件,成了當地最轟動的新聞,因為有三十多個人當場死亡,有一大部分人受了重傷,還有一些人甚至找不到完整的屍體,隻能從現場的一些殘留物判斷他們的身份。

  顧冉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運,因為她的爸媽躲過了那場災難,而她自己,盡管傷痕累累,可終究還是好好地活了下來。

  所以,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其實我已經很幸運了,真的……”

  一滴滾燙的液體突然落到她的背上,燙得她倏然一僵。
她還未翻過身來,身後那人已經從後面抱住了他,然後她就聽到他悶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疼不疼?

  顧冉一愣,老實道:“挺疼的,尤其是還要植皮,醫生都不給我打全身麻醉,可把我給疼死了!

  身後那人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植了幾次?

  顧冉當真細細思索起來,她想了好半天,才道:“記不清了,反正好幾次……”

  蘇南再次陷入沉默,那一次爆炸事故,将他從天堂拉入地獄,聽到消息的當天,他便飛往美國,他盼望着她能夠躲過這一劫,可大部分證據都顯示,她已經遇難,連帶着她的父母,也都喪生在那一場災難中。

  那是他人生中最絕望的時刻,他不曾想過,有朝一日,這個人會重新回到他的生命裡,帶着鮮活的溫度和熟悉的笑容。

  他本以為她當真躲過了那一劫,并為她的隐瞞耿耿于懷,可他沒想到,她受了那麼多苦,她當真是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好在她命大,閻王也不肯收她。

  命運如此善待他,在她經曆生死、遭受折磨之後,還能還他一個鮮活又富有生命力的顧冉。

  見蘇南遲遲沒說話,顧冉又有些昏昏欲睡,說實話,她并不願意回憶那段往事,畢竟那次事故給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面積。

  不過,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在她出院的當天,她就去買了張彩票。

  而事實證明,那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因為她真的中了五塊錢……

  當然,這種事就沒必要告訴蘇南了……

  顧冉漸漸陷入了沉睡,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他柔軟的雙唇在她背上輕輕流連,帶着難以言說的溫柔和憐惜……

  (3)原諒她曾想要放手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顧冉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掀了掀眼皮,看到蘇南已經拿過手機,她便又閉上了眼。

  “顧冉!
你怎麼把酒店給退了?
你跑哪兒去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失蹤個六年,我非得拿把菜刀砍死你!
”電話那頭傳來秦昭氣急敗壞的嚷嚷聲,聲音之大,把一旁的顧冉都給震醒了。

  她連忙翻身要拿手機,可還沒拿到,蘇南已經幫她開了口:“酒店是我退的,她在我這兒。

  電話那頭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顧冉連忙把手機拿過來,咳了兩聲,道:“昭昭,你找我?

  秦昭壓低了聲音,但再低的聲音也擋不住她高昂的八卦之情:“你還跟蘇南在一起呢?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顧冉摸了摸鼻子,有些為難,如果直接說他們結婚了,她會不會被吓到?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緩一緩,于是她幹笑了兩聲,道:“他能把我怎麼樣啊?
他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我們就是一起聊聊天什麼的……”

  “老婆,别說了,再睡會兒……”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放到了她的腰上,伴随着一道低沉的聲音。

  顧冉的聲音頓了頓,電話那頭也頓了頓。

  過了會兒,秦昭亢奮的聲音穿透了顧冉的耳膜:“啊啊啊啊!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

  “我晚點再跟你交代。
”顧冉當機立斷扔下一句話,然後挂了電話。

  “你故意的?
”顧冉瞪了瞪眼。

  蘇南按住她的後腦勺,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問道:“你難道不是我老婆?

  顧冉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

  蘇南輕輕一笑,突然翻了個身,從床頭櫃裡翻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兩枚對戒,然後轉身看着顧冉。

  顧冉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對戒。
那對戒很有特色,是一把小提琴的樣式,琴身上鑲嵌着三顆細小卻精緻的鑽石,有一種極緻的美感。

  她怔了怔,他究竟準備了多少東西?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顧冉不敢細想,隻是配合地伸出手,讓他給她戴上。
她仔細地看着那枚戒指,發現上面還刻了他們的名字——su&ran。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

  “發什麼愣?
輪到你了。
”蘇南非常不合時宜地打消了她的情緒,把手伸到她面前。

  顧冉忍不住翹了翹唇角,拿過戒指,套上了他的無名指。

  再次見到秦昭,已經是兩天後了,兩人約在了市中心的咖啡館裡。

  “老實交代,你都幹嗎了?
”秦昭的雙眼閃着綠幽幽的光,若不是顧及咖啡館裡的人,隻怕此時她已經毫無形象地撲到了顧冉身上,音量也絕對是現在的N倍。

  “我結婚了。
”顧冉撓了撓頭,開門見山。

  秦昭愣了愣:“等等,我沒聽清楚,你說的是‘我結婚了’還是‘我要結婚了’?

  “不是将來時,是完成時。
”顧冉抽了抽嘴角。

  “和蘇南?
”秦昭保持鎮定地問道。

  顧冉攤了攤手:“除了他還會有别人嗎?

  秦昭猛地抓住她的右手,盯着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細細看了一眼,然後道:“啧啧,卡地亞高定啊!

  頓了頓,她突然跳了起來,後知後覺地吼道:“你真結婚了?

  咖啡館裡的其他人頓時循聲看了過來,秦昭怏怏地坐了回去,壓低聲音道:“你真結婚了?

  “證都領了,還能有假嗎?
”顧冉有些無奈。

  秦昭呈驚呆狀:“我說顧冉,你夠神速啊!

  顧冉隻能從頭到尾把事情說了一遍,完了之後,她問秦昭:“你說他會不會是想報複我?

  秦昭呵呵一笑:“他想報複你?
然後跟你結婚?
又買房子,又送戒指?
還給你準備了睡衣和泡芙?

  顧冉直點頭。

  “他腦子有病啊?
”秦昭翻了翻白眼。

  “可我們都這麼多年沒見了……而且,當初是我提的分手……”顧冉道。

  秦昭琢磨了會兒,摸着下巴道:“說起來,你那時候好像是做了很多渾事……”

  顧冉心虛地咬了咬唇,一想到自己做下的那些渾事,就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那時剛步入大四,她本來滿心期待蘇南說的“畢業就結婚”,可惜,有人斷了她的念頭,讓她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他們的差距。

  所以,她就開啟了一個“求被分手”模式。

  那段時間,她把蘇南讨厭的事全都做了一遍,比如說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吃飯專點蘇南不吃的菜、你讓我往東走我偏要往西走……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厲害的是她把女生最作的一面發揮到了極緻,從前蘇南說什麼她都說好,那段時間是蘇南做什麼她都要對着幹、各種挑三揀四,存心要把自己作死。

  她還記得她生日的時候,蘇南破天荒親手做了一個奶油蛋糕送給她,她心裡感動得要死,可是她隻吃了一口就把蛋糕摔到了地上,很嫌棄地道:“這蛋糕怎麼這麼難吃?

  蘇南的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咬着牙道:“你這幾天是不是生理期了?
這麼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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