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這邊動靜極隐秘,幾乎無人能察覺。
要不是燕一兢兢業業盡忠職守的叮囑燕臨閣,爬也要錯漏了重要信息。
對此,燕一在主子也跟顧小祖宗面前很是嘚瑟了一番。
“要不是我天天去燕臨閣念叨,燕大燕臨閣第一人的地位就要保不住了。
”他站在兩人面前腰杆兒倍挺,“爺,司左鬼鬼祟祟聯系西南那邊,當中必定有大隐情!
說不定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把他背後藏着的目的一舉挖出來!
”
顧西棠,“燕一,你素來靠譜!
”
燕一,“顧姑娘謬贊,屬下不敢當!
”
“看你如此熱皿沸騰,你要不要親自去西南走一趟,幫你家主子爺挖出這藤瓜來?
”
燕一閉嘴,笑臉一收。
那大可不必。
他是不會離開爺身邊的。
瞧着兩人又鬥上了,宴九失笑,擡手在少女挺巧鼻尖上輕輕一刮,“别老是欺負燕一。
”
得了主子爺維護,燕一抿唇,眼裡透出點委屈幽怨。
顧西棠輕咳,“我哪有欺負燕一,就是逗逗他。
”
她看燕一眼裡幽怨不退,又咳了聲,“燕一,除了這個異動,燕臨閣那邊還有探到什麼别的信息?
”
“沒有。
”燕一鼻子裡哼哼,“司左行事很周密,有關他的消息就隻查到之前那些。
”
“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上京,隻每年會慣例去一趟釋迦山,呆上兩三個月?
”
“嗯,這些沒什麼可疑的。
”
顧西棠食指點點唇角,杏眸眯起,“未必。
”
聞言,宴九跟燕一齊齊朝她看去。
宴九問道,“你知道點什麼?
”
“我得想想,想到了再告訴你們。
”
燕一,“……”忽悠,純粹忽悠。
然他家主子爺卻極是認真的點點頭,“好,你仔細想想。
”
燕一總覺得,主子爺跟小祖宗之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應該啊,他每天守在爺身邊,爺跟小祖宗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他一清二楚,哪來的秘密?
天色已經入夜。
吃過晚飯後顧西棠就回了房間,也不開燈,趴在被子上睜着眼睛。
腦子裡開始把在釋迦山跟司左認識後的所有事情,一點一滴回憶。
認識司左的時候她多大呢?
好像是八歲。
甚至比認識毒老怪的時間還要早些。
彼時司左也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少年。
初上釋迦山的小少年一身純白的衣裳,少言寡語,少年老成模樣,總愛學着小大人的樣子把手背到背後。
那時候她年歲小,身上長年一件薄衫,在地裡摸爬,在竈台前打滾,衣裳總弄得髒兮兮的。
釋迦山裡的和尚總愛罵她髒丫頭,髒鬼。
呆在釋迦山的食客看到她,也總會露出嫌棄眼神。
彼時,司左是第一個看到她髒兮兮,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的。
她性情惡劣,看他少年老成又淡漠的樣子不爽,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故意拿髒袖子蹭了他一下,把他潔白的外衫蹭出一塊灰來。
“你弄髒我的衣裳了。
”小少年淡淡瞧着她,眉頭微皺。
她哦了一聲,歪着頭,“我賠不起喲。
”
就這一句話,她把人氣走了。
那時她忙着填飽肚子,并沒有時間精力去注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