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偏僻的北邊一棟破舊的樓房十一層的一間蝸居内,王文禮也在走來走去,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同事程淺淺在他上交請示的時候把他截住。
“為什麼,你就沒點b數嗎?
我是不想你作死。
”程淺淺翻着白眼,嫌棄地看了王文禮的家,誰會想到這麼高位置的審判官,北漂十幾年吧,還一直窩在這個破爛地方,不過不得不說,打掃得比她住的地方幹淨多了。
程淺淺是一個三十來歲面目姣好的女子,臉是臉兇是兇的,不管是穿制服還是穿旗袍,都非常好看。
程淺淺來最高審判機構已經五年了,負責分配案件,這個和單位許多人都打過交道,稍微不注意就能得罪人,不過程淺淺為人不錯,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一個漂亮的單身女子在這種地方,睥視的,漠視的,想揩油的都不少,唯獨王文禮,一直以禮相待。
程淺淺慢慢地關注王文禮,知道他是單位的怪人,與單位的同事格格不入,知道他一心鑽研業務,把全部精力放在案件上,堅持理論與實務交叉研究,先後起草了多部司法解釋的研讨制定和書籍編纂工作核心刊物、并主流媒體上發表學術論文和出版一百多篇著作。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的工作越來越難作了,前不久,還從民庭被調到刑三庭來。
哪怕不是法律科班出身,也沒幹這份工作,但豬見多了,也知道哪塊豬肉值錢,更何況,關注王文禮的人不少,他們中無意議論兩句,就夠程淺淺分析了。
從基層到最高層,幹了二十幾年的民事審判工作,這一來刑庭,雖說都是死刑複核案件,但刑法涉及的死刑罪名有47個條文設置了67種死刑罪名,這裡面相關的知識點很多,什麼都要從頭學起,這對一個民商專家來說,無疑是大打擊。
程淺淺還以為王文禮會一蹶不起,沒想到他才到刑庭三個月,已經辦結了好幾個案件。
這讓庭裡其他同事情何以堪呀,這是走自己的路,讓别人無路可走呀。
“怎麼會是作死?
我已經翻閱過所有的卷宗和資料。
”
王文禮不解地看着程淺淺,一開始他也以為是一個簡單的案件,可是翻了一遍越看越蹊跷,即使不看卷宗裡面的具體内容,單憑合理懷疑也能知道,涉黑涉恐的案件中不可能沒有任何其它的違法行為,隻有一次犯罪行為,也不可能隻有一個犯罪嫌疑人。
而且翻閱整個卷宗,王文禮發現,不管是一審審判機構還是二審審判機構,包括檢控官,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有查證遊行靜坐人員所說的事實與犯罪嫌疑人的關系。
如果說一個審判官疏漏倒也勉強說得過去,可是這可不是一個審判官,而是至少合議庭三個審判官。
聽到王文禮的話,程淺淺不由地翻着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看過了所有的卷宗和資料,可你知道案件背後的内幕,揣摩過領導的心思嗎?
不過這話她不能問,就王文禮的倔脾氣,她要一問,和王文禮的交情也算是到頭了。
“王文禮,你也算學富五車,我有一事不解,還請您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