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曦笑笑,“小時候哪有什麼愛看不愛看的,無非是喜歡很多孩子跑來跑去的情形,還喜歡旁邊賣的瓜子,那瓜子裝在報紙裡,卷成一個尖筒,象可以吃的冰淇淋杯形狀,也有爆米花,還有油柑枝,對了,賣甘蔗的也很好玩,一根根甘蔗斜靠在長椅上,可惜那時候窮,都沒有錢買。
”
商洛宇環視一下四周,“你說的這些小吃怎麼都沒見到呢?
”
旁邊的一老妪聞聲笑了笑,“現在怎麼可能有呢,年青人和小孩子都不來看,就我們幾個老人家牙都掉光了,就是有錢也不會買那些東西,來賣給誰吃?
再說有這麼幾個人還是在秋天這種天氣裡有,要是冬天或者下雨更沒人來了,真的是演給佛祖看了。
”
另一老伯伯聞聲也搭話,“這叫薛丁山三請都沒樊梨花。
”
“誰叫他老子薛平貴是渣爹,讓王寶圳苦寒窯十八年。
”
幾位老人家自娛自樂,幾句話就串起兩部戲。
商洛宇從來不看這種劇,他用眼神詢問黃一曦,這裡這麼吵,黃一曦也隻能簡略地說下,最後還多加了一句話。
“有人說曆史上根本沒有薛平貴和薛丁山這兩個人,據說他們原型是薛仁貴和薛讷。
”
“誰說沒有呀,你們自己看看,晚上演的就是《薛平貴與王寶钏》,要是沒有薛平貴,我們是怎麼征服西涼的,王寶圳是怎麼當上西涼皇後的。
”。
剛才問黃一曦爺爺奶奶怎麼沒來的兩位老婦人讓出自己的椅子,邀請商洛宇和黃一曦坐下。
黃一曦婉拒兩位老人邀請,一晚上消磨在這出草台戲上,還是有點浪費的。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隻聽戲台那邊傳來一個悲怆的男音,“我身騎白馬,走三關,我改換素衣,回中原,放下西涼,無人管,我一心隻想,王寶钏”。
“這不是徐佳瑩《身騎白馬》的副歌嗎?
”商洛宇驚奇地停下腳步。
“是呀,好聽吧?
”黃一曦譏笑地問商洛宇,“是不是也很感動他們的愛情吧?
我真是看不明白了,怎麼大家都讴歌呢?
這是愛情嗎?
這個渣男的妻子抛下榮華富貴隻為與他相伴,然而,在外的他卻娶了西涼公主,成了王。
後來接到皿書才想起有了妻子和兒子,回來後,就算見了面,還不忘試探一番。
”
“是渣男,不過他也不容易,回來後還讓她當了十八天皇後。
”
“是呀,苦守寒窯十八年給當了十八天皇後,然後就因此送了命?
”
“有證據證明是謀殺嗎?
沒有證據的話疑罪從無。
”
“有動機,皇位不是他的,那王位可是他第二個老婆給的,試想有哪個小三上位能把老公和皇後的位置讓給大老婆?
所以她有動手的機會,死亡的時間很巧合,非常可疑。
有些真是真善美的情節,越經不起推敲,細思極恐。
“你是律師,不能用猜測來當證據。
”
“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律師也可以合理懷疑。
”
“如果是謀殺,這是公訴案件,律師不可能有插手的機會,除非你是代理薛平貴那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