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池房間裡以前沒這種東西,地毯是殷玉芬特地讓人定制的。
之前有陣子陳念娢住在宋家,殷玉芬就發現她在卧室裡的時候特别喜歡光着腳走路。
想到天氣逐漸轉涼,陳念娢再光着腳容易生病,于是等他們這次住回來,就多了這條毯子。
毯子是國外進口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毛,不僅柔軟,人站在上面還會發熱。
殷玉芬自己卧室都沒鋪,全給了陳念娢。
陳念娢在毯子上坐了一會兒,剛想爬起來,宋彥池正好推門進來。
“怎麼坐在地上?
”宋彥池快步走過來,把她抱回了床上,“不冷嗎?
”
“……”
陳念娢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走的那幾步路歸了零,有點無語:“我想去洗漱的,你把我抱回來幹什麼?
”
宋彥池挑了挑眉,他是真沒看出來她想去洗漱。
他俯身,親了親陳念娢:“那我抱你去?
”
陳念娢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朝他伸出手。
她伸手的時候,袖子順着手腕劃下來,宋彥池清晰地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紅痕。
除了這些,她身上應該也不少。
宋彥池抱起她,邊走邊說:“昨晚一時沒控制住,還好現在天冷,都是長袖長褲蓋住了看不到。
”
“……”
陳念娢愣了一會兒,直到被他放在洗漱台上,冰涼的感覺穿過睡褲襲來,她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頓住臉色有些繃不住了:“你也知道自己昨晚沒做人?
”
宋彥池往她杯子裡灌了溫水,又擠好牙膏,遞給她:“我不是人是什麼?
”
陳念娢沒接:“禽獸。
”
“禽獸?
這個稱呼倒是挺新鮮的。
”宋彥池靠近她,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下,看着她的眼睛,低聲道,“你信不信,我還能更禽獸一點?
”
“你……”
陳念娢又羞又惱,完全接不上他的話。
她發現自從和宋彥池在一起以後,他不要臉的程度簡直是與日俱增,特别是在晚上,尤其的不要臉。
陳念娢接過牙刷,推了他一下:“你出去,我刷牙了。
”
宋彥池故意道:“不出去行不行?
”
“……”陳念娢盯着他,“刷完牙我要上廁所,你也要看嗎?
”
她說這句話,隻是想讓宋彥池出去。
卻沒想到她低估了宋彥池無恥的程度。
宋彥池低笑了聲,眼神下移,沒入她的衣領裡:“你身上哪裡我沒有看過?
不僅看過,還摸過,還……進去過。
”
“……”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特别輕。
陳念娢聽完,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
她惱羞成怒地從洗漱台上跳下來,紅着臉把宋彥池往外推:“滾滾滾,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
宋彥池不過是逗逗她,見她快要真的生氣了,順着她的力往外走。
等他走到門口,剛準備轉身和她說幾句話,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門被陳念娢給關上了,還不忘上了鎖。
宋彥池靠着浴室外面的牆,想起她剛才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
吃過早餐,宋彥池陪陳念娢一起去接了Avery教授。
宋彥池昨天臨時走開,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今天特地為Avery教授帶了一份禮物。
Avery教授起初說什麼也不肯收,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從來不收學生的禮物,更别說是學生的丈夫了。
可當宋彥池把那份禮物打開的時候,教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宋彥池知道Avery教授很喜歡中國文化,于是從宋朝正那裡拿了一套他珍藏了很久的紫砂壺全套茶具。
Avery教授見到喜歡的東西,果然開始動搖了。
看了一會兒,他把茶具往宋彥池面前一推,别過頭說:“快把它們拿走,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能收,絕對不能收!
”
他強調了好幾遍不能收,可誰都看得出來他很想要。
宋彥池笑了下,想了想說:“教授,準确來說,這套茶具可不是送給您的,我是想請您回英國的時候,替我們把這套茶具帶回去。
”
“……”
Avery教授聞言,回頭看他:“怎麼說?
”
“很簡單,我知道Niki在倫敦住了七年,那裡對她來說就是另外一個家,她在那裡有很多朋友,以及您這位導師。
”宋彥池說到這裡,頓了下,看了陳念娢一眼,繼續說,“我們雖然住在國内,但以後也會常去倫敦看您。
我打算過陣子就陪她去一次倫敦,在那裡安置一套房子,将來我們也可以随時過去看您。
”
Avery教授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仿佛還不太明白:“那這套茶具?
”
“這套茶具就暫存在您的家裡,等我們那邊的家裝修好了,我們再找您要回來。
”宋彥池說,“不過茶具一直放着不太好,必須時常拿出來用用,這個就要拜托您了。
”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Avery教授是真的喜歡這套茶具。
想了一會兒,又悄悄地伸手去摸茶壺:“你不是在騙我吧?
”
宋彥池笑着說:“怎麼會呢,您是念念的老師,也就是我的長輩,我肯定不會騙您的。
”
“那等你們再來倫敦的時候,記得來找我拿。
”Avery教授欣然接受了他這個提議,高興地把茶壺端在掌心裡,翻來覆去地看,“我會替你們好好保管的,每天都用,不會讓它蒙灰的!
”
他話是這麼說,可他愛不釋手的模樣,看起來并不希望他們短期内去倫敦。
眼看他終于收下了這份禮物,宋彥池和陳念娢也如約帶他去吃了烤鴨。
午飯過後,兩個人把Avery教授送回了酒店。
晚上陳念娢要和宋家的人一起吃飯,這算是她嫁進宋家以後過的第一個新年,不能缺席,教授這邊隻能抱歉地讓他自己一個人了。
好在Avery教授不太在意這些,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也能逛。
可今天外面人多,陳念娢還是不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