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譯權焦燥的等着李清清給他回複,終于,李清清發過來一段視頻,視頻裡,黃姚坐着張南的車子出了八方城的大門。
“你親自去張南家裡查看一下。
”聶譯權立即命令。
李清清當然不敢怠慢,黃姚對聶譯權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
就在聶譯權焦急等着她消息的同時,黃姚已經迷失在茫茫的大山裡了。
她原本是拿到了張南的手機,可她才發現,手機白拿了,張南的手機設了密碼鎖,她試着解開,可卻發現,毫無用處,她又不想返回去找張南,就怕會撞見顧博淵的人,她隻能把手機給扔了,想着靠運氣回家。
黃姚想的太天真了,她走了好長一段路,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隻有越來越黑的天空,還有遠處不時傳出來的狼嚎聲。
“這山裡有狼?
”黃姚大腦一空,第一時間就往旁邊的一顆樹上爬去,可發現,穿的太多了,爬起來很費勁。
随着狼嚎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黃姚看到了不遠處的山林中,傳來綠色的光芒,黃姚吓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迅速的爬上了一顆大樹上面,等到她坐穩了,就看到幾道黑影以賊快的速度,朝着這邊移動過來。
黃姚知道狼對皿猩味十分的敏感,她現在身上就有皿迹,也難怪會招來這些可怕的動物。
黃姚閉上眼睛,雙手緊抱着樹杆,很累,餓,但卻不能睡着。
“聶譯權,你在哪?
你什麼時候會來救我?
”黃姚仰頭望着天空,這會兒,她也隻能祈禱,聶譯權那邊已經取得勝利,可以抽空來找她了。
黃姚知道,他肯定會來的,隻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來。
駱豔群看着聶譯權暴燥的在原地走動着,她内心其實是高興的。
但願黃姚永遠也不要再出現了,不要再阻擋她尋找她的幸福。
聶譯權不想等了,黑着臉色對身邊的人說道:“我現在要回去,你們處理這邊的事情。
”
“聶大哥,我跟你一起走。
”駱豔群焦急的跟上他的腳步。
可是,離最近的車子,也需要步行三個多小時,聶譯權的腳步很快,駱豔群和隊員都幾乎要跟不上他的身影。
“聶大哥,等一下,你别走太快了,這裡太黑,我怕。
”駱豔群想要裝可憐博取他的同情。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一句太黑,瞬間點燃了男人内心緊繃的神經。
如果他的姚姚也在這漆黑如墨的山裡,她會害怕嗎?
“你們照顧好駱長官。
”聶譯權隻扔下這句話後,高大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朝着車子的方向奔去。
駱豔群停下腳步,哪裡還有聶譯權的身影,她生氣的往旁邊的樹杆上跺了一腳:“就隻關心她的死活。
”
旁邊的隊員,大氣不敢喘,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駱豔群不受寵,反而那個小小的資料室翻譯員,更得聶長官的喜歡。
駱豔群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繼續在心底詛咒黃姚,趕緊消失,不要再回來了。
三個小時的路程,聶譯權縮減到兩個小時就到了,他已經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渾身隻穿着薄薄的兩件衣服,看到車子,他躍身坐了進去,點了火,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車子在黑暗中,朝着八方城的方向駛去。
黃姚恍惚中,好像聽到遠處的山腳下傳來了車聲,她精神一振,立即朝那邊看去,就看到有一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從她腳下的道路駛了過去。
“哎……救命……救命。
”黃姚立即站起來,揮舞着雙手,想要引起那人的關注,可惜了,她力氣不足,喊的聲音不夠響亮,對方根本聽不到,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輛車消失在遠處。
“耳聾了嗎?
”黃姚小聲罵了一句。
但實際上,并不是聶譯權耳聾,他隻是太焦急了,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開車上面,隻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在半路上,聶譯權接到了李清清的電話。
“黃小姐并不在張南的家裡,而且,我們在她家裡找到了黃小姐的包,張南門外的監控被人為的破壞了,我們現在正在排查這個時間段出八方城的車輛,目前排查出來的至少有百輛,還需要進一步……”
“張南的手機能追蹤到信息嗎?
”聶譯權啞着聲音問。
内心的不安已經占據了他的心,他懷疑張南跟顧博淵有關系了。
顧博淵肯定把張南收賣了,讓她把黃姚帶出八方城,去跟他們彙合。
聶譯權光是想到這樣的結果,就頭皮發麻,渾身僵冷。
不過,好在,顧博淵已經死在他的槍下了,是他親眼看着他閉上眼睛的,除非他還有同夥,不然,黃姚隻需要掙脫張南的控制,她就能獲得自由。
可是,如果張南是要去跟顧博淵彙合,那他們約定的見面地點會在哪?
聶譯權猛的踩下刹車,回頭看了一眼茫茫的大山,漆黑的月光,也好像更加的冷寒,聶譯權額頭的青筋爆跳了幾下。
會在他剛才出來的那座山上嗎?
“聶長官,你還在聽嗎?
”李清清焦急的問。
“在,你盡快排查車輛,查到可疑的車後,立即跟我聯系,我要進山去找她。
”
“聶長官,你懷疑黃小姐被帶到山上去了?
”
“不是懷疑,是肯定。
”聶譯權冷聲說道:“你把排查的範圍縮減到我所在的金狼山,看看有什麼車輛最後是到過這邊的。
”
李清清雖然不知道聶譯權是依據什麼來判斷黃姚的所在地,但她還是依命辦事。
挂了電話後,聶譯權立即将車頭調轉了一個方向,朝着身後的金狼山駛去。
這座山得名于很久之前,有人要這裡看見過一頭金色的狼王得名的,所以,這山上有狼是真的,聶譯權焦急的下了車後,就立即把車上的裝備穿好,帶上了足夠自保的武器,聶譯權拿出一個指南針,随後又聯系了隊員,讓他們盡快趕到這裡來找人,并派出了無人機。
聶譯權深入了雪山中,剛進山不久後,他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狼叫聲。
聶譯權眉宇一擰,加快了腳步,朝着狼叫的方向跑去。
此刻,抱着樹杆,暈暈欲睡的黃姚,快要支撐不住了。
真的太冷了,傷口又痛,她身上的衣服也單薄,并不是防寒的沖鋒衣,隻是一件簡單的羽絨服,鞋子和褲子已經濕透了,她冷的瑟瑟發抖。
“聶譯權,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你找到我的時候,會不會我已經死了?
”黃姚悲涼的看着天上的明月,悲觀的想像着自己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