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福相之人,就是再來幾次,也會安然無恙。
”她笑眯眯的吹捧一般,将那一張紙藏進了懷裡。
那是一張商鋪的地契,位置在皇城中也是可以的,皇子出手就是闊綽。
雖然她‘死’的時候皇上賞賜了不少的珍貴之物,可到底是皇上禦賜的,不能變賣,隻能看不能用,着實讓她鬧心,還是這實打實的好。
顧昊卿挑眉看了蘇錦溪一眼,蘇錦溪心下一跳。
“鋪子分紅,本王三,你七。
”
蘇錦溪面色一僵,暗暗的罵了一句周扒皮!
她深吸一口氣,嘴角勾笑。
“如此也成,隻是殿下這毒如今已是厲害,短時祛除不淨,需得每日一次,循序漸進。
這着實勞心勞力……”
話說一半,餘下意會,她目帶狡黠,滿臉的算計。
“你待如何?
”
“聽聞二殿下與三殿下關系好,也不需其他,隻需二殿下請三殿下解毒期内婚事不退,偶爾稍稍維護一下便可。
”
蘇振茂近日以她容貌為由退婚之事她自是知曉,亦是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如今羽翼未滿,便隻能委屈一下,讓那婚約傍身,等到時機成熟了,自是要退了這婚事。
顧昊卿神色冷然,越發的想知道這丫頭能膽大到何地,原先拿救他之事忽悠人便也罷了,如今還利用他穩固地位,這手段也不該說是聰慧還是愚蠢。
蘇錦溪見他久久不回答,不由得神色也冷了下來,小聲嘟囔着。
“我都沒嫌他短命,難不成他還嫌我貌醜不成?
”
顧昊卿聞言臉更黑了。
“确實貌醜。
”
聲音抑揚頓挫,氣的蘇錦溪下手一次比一次重,将那銀針拔了又紮,挨個地方的折騰。
顧昊卿倒是一聲不吭,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折騰了半宿,蘇錦溪臉色越發白了幾分,顧昊卿臨走時放了小白瓷瓶在桌上。
“凝香露,每日外敷一次。
”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蘇錦溪将那瓷瓶握在手中,嘴角不自主的揚起。
雖然這凝香露不能完全讓她的臉恢複如初,卻是能淡化疤痕,且這藥珍貴,難得,他倒是有心了。
她累的倒床就睡,一覺天明,一早便出了府,瞧鋪子去了。
顧昊卿則是從她那離開後,直奔皇宮,進宮面聖。
“你的毒如何?
”皇上此時還在批閱奏折,見到顧昊卿來了,放下奏折,目光打量一番。
“無礙。
”顧昊卿簡單的行了禮,依舊那般神色清冷。
看着顧昊卿冷漠的神色,皇上不由得歎了口氣。
“朕欲為你擇良妻,你母妃卻是看好那蘇錦溪,原是容貌尚可,身份便也罷了,如今卻是容貌也無,蘇相有意請朕退婚,朕想問問你的意見。
”
“此事延後。
”
顧昊卿出了聲,皇上已是明白他的意思,沒多久,顧昊卿便出了宮,無人知曉他曾進宮。
蘇錦溪不知這其中事情,此時正在鋪子裡轉悠。
這鋪子原先也是個藥堂,名叫懸濟堂,不過是名聲沒有那百藥堂好,顯得生意有些冷清,不過她卻覺得這裡的大夫比百藥堂的好多了,治病救人時沒有貴賤之分,更是一視同仁。
後面還自帶一個四合院,采光好,地段佳,不過是幾步之隔,就有些偏離鬧市,聽不出喧鬧之聲。
剛好,蘇錦溪将沈大安排了住進來,沈二不用再卧床,隻是還需得修養一陣。
“無事的時候便打聽打聽富貴人家有病不好治的,病症什麼都打聽清楚。
”沈大實在是閑得慌,蘇錦溪想了想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小任務。
出了鋪子,蘇錦溪走在集市之上,蓦地腳步一頓,腦海中畫面一幕接着一幕,有些慌神。
“小姐,危險!
”夏凝目光驚瞪,撲身上前,擋在蘇錦溪的面前。
蘇錦溪猛然回神,看着急速而來的馬車近在眼前,幾乎要從她們身上踏過去。
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她隻覺得肩膀被人緊拽着,不過眨眼間就移動了數十米,躲避了那經濟而來的馬車。
“找死啊!
滾!
”車夫嚣張無比,怒罵一聲,馬車卻未停,急匆匆離開,車簾被風帶起,露出一張略顯頹靡的臉,正與身旁女子親昵。
蘇錦溪認出來了,那人就是她追尋未果的季小公子季良。
“少爺多虧你了,不然方才就危險了。
”夏凝劫後餘生,一時也忘記了自己不在尚書府,神情輕松。
蘇錦溪聞聲回了神,才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戎裝,眉宇間帶着淩厲,高鼻鳳眼,五官堅毅,身上的皿氣方剛似乎能感染人,瞧着便是浴皿沙場的好男兒。
“多謝秦二公子。
”她微微彎身行了禮,心中對秦子晉的好感度卻是直升的。
“與我這般生分作甚,你與染染交好,又同是姐妹,與她一起喚我舅舅才是。
看你臉色不佳,應還是身子沒好透,早些回府。
”秦子晉聲音溫和,瞧着蘇錦溪瘦弱的身子,因着蘇染染的關系,對她關心,話也不自覺的多了些。
蘇錦溪神色微微動容,莞爾一笑,并未真的叫出口。
“這就回去了。
”
秦子晉也是有事,叮囑了兩句便要離開。
臨行時,蘇錦溪到底是沒忍住,輕聲叮咛。
“若是信得過,這幾日無論聽聞什麼關于染染的什麼事情都切勿激動,那季小公子行事嚣張,還是少接觸為好,季府若有宴請也請别人前去,要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會好的。
”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便多說了兩句,隻是怕他有些不信。
她原本是不想管這事的,可若真的不管,她無論如何心裡都過意不去,秦家上下對她皆是很好,她應當以德報德。
秦子晉不明蘇錦溪話中的意思,隻覺得一頭霧水,可看她神色真摯,面露嚴肅,他也不由得神色認真的應下。
“好。
”
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夏凝,她總覺得蘇錦溪身上自帶一種神秘的氣質,讓她不由自主的聽從、臣服。
秦子晉應下離開後,蘇錦溪也沒多待,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