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蝶的母親叫疊茹。
沉默了很久,疊茹才開口:“如果那小夥子真是陸琛陸總的兒子,你就打消念頭吧。
如果不是,你随意。
”
司蝶極輕一笑,“他是陸總的兒子不是更好嗎?
”
“那樣家庭的人,不是我們這種人能高攀得起的。
”
司蝶不以為然,“落難公子,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别,再說我爸連命都搭給他們家了,我不覺得我在高攀他。
”
疊茹垂在腿上的手用力抓着褲子,“何老夫人這些年沒少接濟我們。
她給我們在京都買了房,買了車,供你從幼兒園讀到大學,還給我和你繼父安排了工作。
連我當年生你的費用和治病的醫療費,都是何老夫人給的。
不要總覺得他們家欠了我們的,你爸無論給誰當司機,都有可能遇到危險。
”
“所以我要好好報答何老夫人啊,努力對她好,對她外孫好。
墨鶴保護我,我對他好,聽着就很浪漫。
”
司蝶臉上露出憧憬的笑。
疊茹一字一頓,“豪門兇險,普通人無福消受。
”
“媽。
”司蝶瞟了坐在副駕上的她一眼,嗔道:“您老什麼都好,就是太自卑,膽子太小,怕這怕那,束手束腳,典型的小農思想。
豪門是兇險,嫁給普通人就不兇險了?
前幾年的保姆縱火案,各種殺妻案,女人被塞冰箱的,關籠子,推下山的,分屍被扔進下水道的,哪個不是嫁給了普通人?
都是嫁,不如嫁個自己喜歡的。
”
疊茹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司蝶握着方向盤,凝望着夜色下的馬路。
今天是亡父的冥壽,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和母親悄悄來給他上墳。
往常心情沉重壓抑,今天卻少有的開心。
腦子裡浮現出落日餘晖中,墨鶴那張年輕俊美的臉,神情憂郁悲痛。
尤其那雙眼睛,黑黑痛痛,揪着人心。
初次見面,就将她俘獲。
她從不相信一見鐘情,直到今天遇到墨鶴。
次日上午。
司蝶給墨鶴的外婆何老夫人去了個電話,“老夫人,您好。
我是小蝶,您在家嗎?
”
何老夫人微微一笑,“我沒在島城,來京都了。
”
“您什麼時候回島城的家?
我想去看看您。
”
“不回去了,那邊的房子要賣掉。
”
“那您現在在京都哪裡?
”
何老夫人安靜了兩三秒說:“在日月灣,一個認識的朋友家裡。
”
“這樣啊。
”
司蝶又關心了老太太幾句,挂斷電話。
認識的朋友想必就是陪墨鶴一起去墓地的顧北弦了。
顧氏集團的顧總,年輕有為,事業有成,人又帥,還潔身自好,在她們這幫年輕大學生中挺出名的。
昨晚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司蝶又給墨鶴發了條微信,說老夫人對她們家有恩,正好趕上她在京都,想去看看她。
問他方便嗎?
墨鶴本就覺着司蝶一家被自己家連累,沒法拒絕,應了下來。
當天下午。
司蝶備了禮品來到日月灣。
她進大門的時候,小逸風正在玩智能遙控飛機。
墨鶴在旁邊看着他。
遙控飛機飛着飛着,挂到了樹枝上。
任憑小逸風怎麼按按鈕,飛機都下不來。
墨鶴幾步走到樹上,縱身一躍,輕而易舉就跳了三米多高的樹上。
輕輕拿下飛機,跳到地上。
他把飛機還給小逸風。
這一幕落在遠處的司蝶眼裡,驚呆了!
這人要麼是跳高運動員,要麼會輕功,是個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