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早就料到顧傲霆會反對。
她微微一笑,“該說的,他們想必都說了,我就不多廢話了。
這是兩家從小訂下的娃娃親,指腹為婚。
中間斷過一段時間,因為雲瑾得病,隻要她同意,我沒意見。
”
這是不反對呗。
顧傲霆覺得這幫人合起夥來,欺負他。
他再次陷入孤立無援的地步,賭氣挂斷電話。
想不通,為什麼這幫人那麼糊塗?
兩人在一起,傳出去名聲不好聽,顧纖雲又有抑郁遺傳基因。
萬一她日後發病,辛苦的不是逸風嗎?
偏偏逸風不當回事。
顧傲霆這心操得喲,覺都不想睡了。
怕顧傲霆再來打擾,蘇婳把手機關了機,放到牆邊立櫃上,對顧北弦簡單說了一下。
顧北弦聽完勾了勾唇角,“老爺子老毛病又犯了,用南音的話來說,叫頂着石獅子耍把戲,出力不讨好,别管他。
”
“顧胤自殺,逸風和纖雲不會有危險吧?
”
顧北弦道:“顧胤雖沖動卻不傻,顧凜和雲恬更是老油條,魚死網破的事,他們不會再做,畢竟顧凜早就做夠了牢。
逸風和顧骁身手都不錯,阿堯也在那裡,你放心吧。
”
“好,我們睡覺。
”蘇婳關了台燈。
顧北弦修長手臂伸過來,摟住她的細腰,親吻她白皙美麗的臉頰,語氣低沉磁性,“睡素覺還是葷覺?
”
“你想睡哪種?
”
“我是食肉動物,你說睡哪種?
”
他湊到她唇邊,吻她柔軟的唇。
他吻技早就爐火純青,上下其手,沒多久,蘇婳就被撩得氣息微喘,趁着換氣的功夫說:“老夫老妻了,還能接吻,不容易。
”
“夫妻接吻不是很正常的嗎?
”
“網上說,中年夫妻親一口,噩夢能做好幾宿。
”
顧北弦忍俊不禁,捏捏她的臉頰,“等你一百歲了,我還會吻你。
”
蘇婳想象了下那畫面,兩個人白發蒼蒼的老年夫妻互相親吻,倒也不失浪漫。
睡一個人,睡一時容易,睡一輩子還不膩,挺不容易的。
顧北弦将她身上的睡衣剝下來,剝出個風韻窈窕的身子。
四十多歲的她,比年輕時多了幾分風情和從容,不再像從前那樣緊繃、青澀。
他們從額頭開始吻起。
吻是濕的,像沼澤。
中年人的夫妻生活,不像年輕時那麼如饑似渴,更多的一種纏綿和溫存。
身體也不像二十多歲時那樣有着豐盛的敏感,略微的遲鈍帶着些溫厚的韻味。
那種快樂更深沉,不再是從盆腔出發,而是從心底。
年假結束。
陸恩琦要出國繼續留學。
臨行前,墨鶴和顧逸風、蘇婳等人去機場送她。
華琴婉和陸硯書當然也在。
陸恩琦戀戀不舍地摸摸墨鶴的臉,脆聲說:“我不在國内的這段日子,你要乖乖的,不許相親,不許勾搭其他女孩子,知道嗎?
”
墨鶴認真道:“我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去相親?
我以前都不勾搭别的女人,現在有女朋友了,更不會勾搭。
”
陸硯書擡腳朝前走,走遠點,方便兩人說話。
蘇婳和顧逸急忙跟上他。
華琴婉卻沒動,隻是别過頭,不想聽,可是又不想走遠、
走遠了,這倆更過分。
她擡腕看看表,提醒道:“你們快點,别耽誤坐飛機,等會兒還要安檢。
”
陸恩琦踮起腳,飛快地親了墨鶴的下巴一口,擺擺手,“再見,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發信息。
”
墨鶴也朝她揮手,“再見。
”
看着她的身影朝裡走,墨鶴的心情蕩到了谷底。
其實他想去陪讀的,可是華琴婉在陪讀,陸硯書也會隔三差五地飛過去。
他去了,也陪不上。
回程路上,墨鶴一路抿唇不語,心裡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