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中生智——
”不是……是剛才底下人來報明大小姐的行蹤。
“
蒼喬提筆的手頓了頓,起了身:“說。
”
和公公趕緊低聲說了起來明蘭若進宮後的點滴。
聽到明蘭若借尿遁跑了的事,蒼喬惹忍不住低笑:“呵,那丫頭虎落平陽這些年,倒是學會放下明家嫡長女的身段,什麼借口都找得出來。
”
和公公咽了下口水:“明大小姐機靈。
“
蒼喬瞧着自己手裡的春宮圖,似笑非笑:“那看着,她是沒有什麼危險了?
”
……
然而,此時在湖心亭裡,沒有“危險”的明蘭若隻聽得腦後戾風來襲。
她臉色一繃,指尖銀針迅速回收,本能地就要往回刺去。
但臨出手,她動作卻忽然一頓,沒有抛出銀針,隻側身避開要害,讓對方一掌狠狠擊在肩膀上。
她一下子軟軟地倒在椅子邊上,那青衫男子不肯罷休,還要再上前出手攻擊。
“青書,住手!
”一道嚴厲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慕青書這才收了招式,改去一把扶住身形搖晃的太後,一臉擔憂:“太後娘娘,您可受傷?
”
太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原本心頭和腦中那極度窒悶痛苦的感覺竟消失了大部分,隻剩下一點頭暈。
看來自己中風最危險的發作期已經度過了。
太後不免暗中錯愕,她搖搖頭:“哀家沒事。
”
她看向倒在一邊的明蘭若,眼神複雜:“明家丫頭……悼王妃不是刺客,她剛才是在救哀家。
”
慕青書一愣,剛才被他拍倒的女人就是那個傳說中不守婦道的冥婚王妃?
他是聽到覃嬷嬷說太後出事了,立刻飛身先來探看情況。
誰知,卻剛好看見剛才那個女人死死按住慘叫的太後,拿針刺向太後眉心,他這才出手!
慕青書扶着太後坐穩後,立刻蹲下身子去查看明蘭若的情況。
“那丫頭怎麼樣了?
”太後忍不住擔憂地問。
慕青書半扶半抱起懷裡的女子,見她清豔無雙的面容上一片蒼白,唇角的猩紅皿漬讓她看起來如冬日冰蝶——
美麗而脆弱,讓人不由自主地心憐。
他有一瞬間的失神,原來,明家嫡長女這樣好看,難怪當年豔絕京城。
“咳咳……”明蘭若蹙眉,難受而痛苦地咳嗽起來。
慕青書俊酷的臉上一僵,趕緊收斂了心神,握住明蘭若的雪腕,給她把脈。
“我沒事……大約是肩胛骨有點骨裂,還有……一口氣沒喘上來。
”明蘭若緩緩睜開眼睫,苦笑。
苦肉計果然不是這麼随便使的,她肉疼啊,差點以為要死了!
慕青書歉意地扶着她:“實在抱歉了,悼王妃,太醫馬上就到,是我的不是!
”
“悼王妃做事如此魯莽,沒了命也是活該!
”太後看着明蘭若,一臉惱火地責備道。
明蘭若露出個蒼白虛弱的笑來:“慕統領不會要我的命,他還等着審我這刺客呢。
”
太後最小的侄兒、禁衛統領,傳說中的禁衛軍第一劍——慕青書,被他直接一巴掌拍過來,她隻是肩胛骨裂,也是運氣了。
她剛才故意受這一掌,屬實冒險了。
“你還貧嘴!
太醫,太醫怎麼還沒來?
”太後瞧着明蘭若,又氣又無奈地搖頭,朝着亭子外看去。
亭外一大群慈安宮的人終于匆忙趕到了,手忙腳亂地分頭去診治太後和明蘭若。
“太後娘娘,您沒事吧,魏晨為您診脈?
”太醫院的龔醫正專門負責看護太後,他一到立刻為太後把脈。
可他一看太後身上還沒拿下的銀針,頓時勃然大怒:“這是哪個混賬,竟敢同時在風池雲門下針那麼深,要害死太後娘娘嗎?
”
明蘭若正接受另外一個太醫看診,随口道:“這是我的獨門針法,結合了苗醫針刀和苗藥,可穩住太後娘娘皿相和氣脈……”
“太後娘娘何等尊貴,怎麼能用那種粗鄙下賤的南蠻土方!
”龔醫正不等她說完,就很不屑地打斷她。
他認出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