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車子果然在一座看起來像是墓園一樣的地方停下。
她心尖一顫,埋藏了多天的情緒在一瞬間翻湧起來。
果然是這裡……
厲枭這些天,一直在忙着處理老五他們的後事,直到安排好了,才帶自己過來。
蔡小糖不想把氣氛搞得太過悲傷,急忙看着厲枭假裝抱怨道:“來這裡怎麼不早說?
我應該帶幾束花來的。
”
厲枭勉強笑了笑,也跟着吐槽道:“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連花的種類都分不清,送花不如送酒,不然晚上可能要來夢裡埋怨我了。
”
他說着,轉身下了車,從後備箱裡拿出一瓶酒,和一套酒杯來。
兩個人一同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
爬過長長的階梯,來到了最高的一層,厲枭這才轉彎,朝着最裡面走去。
那裡并排助力着三個墓碑,和周圍的一對比,一看便知道是新立不久的。
蔡小糖目光閃爍一瞬,心底五味陳雜。
和大家一起相處的日子仿佛還曆曆在目,如今,他們的墓碑卻在他眼前。
“咔!
”
一聲輕響打斷了蔡小糖的思路。
她瞬間回神,看到厲枭已經打開了酒瓶。
濃烈的酒香瞬間飄了出來,在鼻尖萦繞。
蔡小糖主動拿起一隻酒杯,給厲枭遞了過去。
厲枭沉默的接過,滿滿的倒了三杯,依次放在幾人的墓碑中央。
然後在一旁坐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盯着看了幾秒,便一飲而盡。
氣氛一片死寂。
可以僞裝了多天的“平和”似乎在此時全部崩塌。
厲枭捏着手杯的指尖緊到發白,有些微微顫抖。
蔡小糖沉默的看着,任由他無聲的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半晌――
“洛晚晚死了。
”
他低聲吐出五個字,像是要給墓碑中的幾個人一個交代一樣。
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老七,還沒醒,但是……我估計不會有事,你們平時總閑他話多,也不想他那麼早下去煩你們吧?
”
厲枭又問了一句,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此後,他便不再說話。
要說的隻有這兩件事。
他今天來,是來陪兄弟們喝酒的。
半小時後――
一大瓶白酒,已經下去了一多半。
蔡小糖怕他這樣喝下去會傷身體,急忙阻止道:“厲枭,可以了。
”
她按住他還想要繼續倒酒的手,不贊同的輕輕搖了搖頭。
厲枭動作一頓,因為酒意而略顯鋒利的視線射向蔡小糖。
在看到她面容的一瞬間就柔和了下來。
他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紅。
臉上和眼神中就看不出絲毫醉意。
停頓半晌――
“好。
”
厲枭應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随即又輕笑一聲。
“現在有人管着我,好像不能随便喝酒了。
”
他說着,站了起來,拉住了蔡小糖的手。
“這半瓶酒,就留給你們吧。
”
說完,他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并排而立的三座墓碑,然後拉着蔡小糖朝着來時的方向離開。
一路無話。
直到來了山腳下,蔡小糖想着他喝了酒,便主動坐在了駕駛位上,臉色卻有些心事重重的。
厲枭酒意有些上湧,卻并沒有喝醉。
見她似乎是蹙着眉,便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在想什麼?
”
蔡小糖被他問的一怔,臉上糾結的神色瞬間更重。
她在想……
他之後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沒有主動提起,她便也一直都沒有問。
可是,如果老五他們的後事已經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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