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呼氣和吸氣,都控制在三秒鐘之内。
柳心愛瞧她那認真又傻傻的樣子,忍不住搖頭。
之後,她将注意力放在謝挽意的身上,問:“小夥子,怕不怕疼?
”
“不怕。
”
“那就忍一忍,我幫幫你。
”
柳心愛先給謝挽意打了麻藥,再拿出銀色小刀,動手切除腐肉。
那皿腥的場面,都把江墨甜看傻了!
下一瞬……
她扭過頭,好想吐!
柳心愛知道這丫頭有些接受不了,便勸道:“你先去隔壁的房間吧?
”
“不用,我沒事。
”
江墨甜的小臉煞白,卻還在故作鎮定。
讓人看了就很心疼。
謝挽意不忍她受折磨,就說:“我想請你出去,因為我就要疼哭了。
”
柳心愛覺得這個理由沒有說服力。
畢竟,她可是打了麻藥的。
如果真的疼,再補一針就是了。
但江墨甜心神不甯,都沒考慮這話背後的邏輯關系。
她隻以為自己的存在,讓謝挽意不好意思掉眼淚。
謝挽意已經夠慘了,江墨甜哪裡還忍心讓他故作堅強?
當下,她站起身就要走。
不過在走之前,她還回頭體貼地叮囑:“疼的話,喊出來也沒關系,我會把耳朵捂住的。
”
說完,江墨甜快步去了隔壁。
隔壁的空氣,不再摻雜着皿腥味道。
但江墨甜并沒有放松,她的心思,都寄挂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而被她記挂的男人,此刻正面無表情地坐在那。
柳心愛手下的動作又快又利落。
哪怕皿水順着她的醫用手套掉到地上,也面不改色。
她甚至混若無事地和謝挽意聊天:“你這傷口,是自己處理的吧?
”
“嗯。
”
“為什麼不去醫院?
”
“有心理陰影。
”
“是有陰影,還是不方便?
”
謝挽意沒有說話。
他知道,他那拙劣的理由,能騙過江墨甜,卻未必能騙過一位見多識廣的長輩。
而他的沉默,讓柳心愛知道了什麼。
她勾了勾唇,繼續說道:“當初甜甜問我,一個人能否自己給自己處理傷口,我還覺得這個問題匪夷所思,但現在看來,這世上還真有人敢對自己下狠手。
”
謝挽意輕輕側過頭,言簡意赅地說:“為了活命而已。
”
“活命?
可你這治療手法,分明就是送命。
”
謝挽意也知道,他這傷,有點問題。
按照謝挽意原來的計劃,他會在五天之内完成任務,回到組織。
之後再讓組織裡的大夫治療。
但現在……
計劃有變,時間向後拖延了一個禮拜左右。
按照謝挽意的經驗來看,他搞不好會在回組織的路上,傷口發炎而高燒。
挺一挺,倒是也能活着回到組織。
但這位大夫的出現,幫謝挽意解決了後顧之憂。
卻也……容易生事端。
謝挽意垂下了眸子,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翳。
柳心愛瞥了眼面色多變的年輕人。
而後試探地說:“你這刀傷很深啊,受傷的位置再深一點,你這條手臂就完蛋了。
”
謝挽意眉頭輕輕皺了下,随即,恢複平緩。
他知道柳心愛在試探自己。
可他沒有用花言巧語來掩飾,而是說:“現在還能用,說明我很幸運。
”
他的話,讓柳心愛輕輕笑了下:“我以為你會否定。
”
“您已經開始懷疑我,我否定了也沒意義。
”
柳心愛承認,這是個聰明的小夥子,心思玲珑。
但是……也很危險!
柳心愛收起笑意,表情嚴肅:“你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那麼在我眼中,你就是危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