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兩封信打開後面色大變,忙拿着那方印仔細一看,臉色變得就更加難看了。
他再看那件衣衫,眼睛便紅了。
雲甯問道:“公子,你怎麼了?
”
沐雲修深吸一口氣道:“這些都是陳府害得沐府家破人亡的證據!
”
雲甯大吃一驚:“你怎麼看出來的?
會不會有人在造假?
”
沐雲修搖頭:“這信上的紙是十幾年前的河間紙,如今這種紙早就沒有了。
”
“這方印我也曾見過,當年就是有人用我父親的名字雕了一方印。
”
“然後寫下反詩,再蓋上這方小印,我全家因此下獄。
”
他的老家就在河間,他當時雖然年幼,卻因為他父親是有名的大儒,他常年跟在父親的身側,熟悉這些東西。
這方印沐雲修曾見過一次,和他父親的那方印十分相似,隻是他父親的那方因為被他拿着玩的時候摔過。
左右摔掉了一個角,這方印卻是完好的。
兩方印的材質一模一樣,當年他家的案子立案之時,他父親的那方印就變成了完好無損的那一方。
那塊被他摔過的印則消失不見,也正因為這事,坐實了他父親寫反詩之事。
那枚受損的小印便從此下落不明。
送來這方印的人是想告訴他,他可以憑這方印為他全家翻案!
至于那件帶皿的衣衫,則是他父親當年下獄之前穿的,上面的皿是他母親被殺時濺上的。
時隔多年,那段記憶他等閑不想記起,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如今隔了多年的歲月,再看到這些,他的心裡依舊難掩悲傷。
若信和那方印能證明這所有的一切是陳相所為,那麼這件皿衣則表示,有人為他父母收了屍。
雲甯沒想到這些竟是沐府案子最重要的東西,他當即道:“我去找那個镖師!
”
他說完不等沐雲修同意,施展輕功便飛了出去。
沐雲修沒有攔他,隻看着手裡的東西發呆。
這些事情,從某種程度來講,完全佐證了棠妙心今天說的話。
隻是他有些好奇,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
雲甯很快就回來了,他還把那個镖師帶了回來。
镖師明顯被他打過,臉上青紫一片。
镖師有些委屈地道:“我把東西送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放的是什麼。
”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什麼身份,我就是一走镖的,隻要對方給錢,這镖我就會送到。
”
“托我送镖的人給的銀子十分豐厚,讓我盡快送過來,且一定要送到你的手裡。
”
“為了這差使,我差點沒跑斷腿!
你們拿到東西,怎麼還打人呢!
”
沐雲修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
镖師拿出一張紙道:“是他讓我按這地址找人的。
”
沐雲修接過來一看,發現上面全是他私産的地址。
他的後面滲出了冷汗,對于做這事的人更加好奇。
此時棠妙心和甯孤舟已經走出約莫十裡地,到達甯孤舟安排的一個據點。
棠妙心往後看了看,甯孤舟問:“在看沐雲修有沒有追過來?
”
棠妙心點頭:“我已經表現的如此高風亮節,非常符合他們那種讀書人的心理。
”
“我覺得剛才我應該很有明主的架勢,他又和定北王夫妻鬧僵了,沒有别的去處,該來找我了!
”
甯孤舟的嘴角直抽。
他就知道,高風亮節這事在她這裡就是不可能的。
她不過是根據沐雲修的性子,為他精心挖了一個坑。
棠妙心扁了扁嘴道:“你還笑!
如果沒有沐雲修幫忙的話,這一場内亂我們短時間内要本就按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