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陳之文早就厭了,現在甯緻遠終于死了,他也算是解脫了。
他擡腳踢了踢甯緻遠的屍體,冷哼了一聲。
甯緻遠的死,對京城的亂局影響極大。
謝太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跌坐在地上:“一切都完了!
”
謝府這些年來勢大,從沒将任何人放在眼裡,倚仗的也不過是甯緻遠的太子身份,以及成明帝的寵愛。
現在鬧出逼宮的事情來,甯緻遠一死,就相當于是斷了他們所有的念想。
謝府的大門被人撞開,江相帶着一隊禁衛軍殺了進來。
江相看着謝太尉道:“你輸了!
”
謝太尉看了江相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輸了,但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皇上。
”
“江雲停,你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
“就今上的行事方式,我死了,你也就沒有價值了。
”
江相冷笑道:“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忘挑撥離間,你也是個人物。
”
“不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你,不像你那麼蠢,你的下場絕對不會是我的下場!
”
這樣的情景在京中各處府宅上演,所有的一切到此時似乎已變成了大清洗。
京中年紀大一點的人,還記得成明帝登基時的大清洗,記得那一日的皿流成河。
今夜的情景,和那一日十分相似。
衆人都在猜測,成明帝是不是為了新君登基,而要再次清洗整個京城?
也有人在猜,成明帝是不是不行了,衆皇子為了搶奪皇位,這才皿洗京城?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整個京城人人自危,讓朝中大臣心緒不甯。
此時在千裡之外的歸潛,棠九歌看向大燕皇宮的方向,眸子裡滿是冷意。
郁寒拿過來一件披風為他披上:“主上,該歇息了。
”
棠九歌淡聲道:“睡不着。
”
郁寒問他:“主上可是在擔心小姐?
”
棠九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算一下時間,大燕的京城現在應該已經亂了。
”
“妙心雖然聰明,甯孤舟也有些本事,但是甯景絕不是個好相與的。
”
“大燕真要亂了,妙心肯定怕是會有性命之憂,但願甯孤舟是個重情的,會護着妙心。
”
郁寒輕聲道:“秦王待小姐一片真心,主上不必擔憂。
”
“再說了,主人還留了些人手在大燕的京城,别的不說,他們至少能保護小姐平安離開。
”棠九歌輕聲道:“我也不是擔心他們護不住妙心,隻是在想當年的那些事情。
”
“當初甯景為了排除異己和掩人耳目的,皿洗京城,我十分不齒。
”
“這一次大燕京城的動亂,從本質上來講是我一手推動的。
”
“雖然我是為了報仇,但是卻做了和甯景相似的事情,我終究做了讓我自己讨厭的事情。
”
郁寒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倒不好對評估這兩次事情的相似之處。
他便隻說這一次的事情:“甯景養兒子如養蠱,不管哪位皇子登基,都不可能太平。
”
“因為他們有自己支持門生故舊,勝出的那方必定會進行大清洗,主上隻是把這件事情提前了。
”
棠九歌幽幽一歎:“是啊,甯景對自己的兒子沒半分疼惜,他的兒子對他下手時也不會溫和。
”
“他以為他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惜就算是神仙,都很難控制人心,更何況是他?
”
他說到這裡沒忍住輕咳了幾聲。
郁寒有些擔心地道:“主人,小姐說你的身體需要好好休息,你回房歇着吧!
”
棠九歌輕點了一下頭,坐在床上時,他又問郁寒:“你說這一次哪位皇子能獲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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