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蠢鈍,沒有把握住,可怨不得朕。
”
于嫔輕聲問:“為什麼?
”
成明帝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用眼尾掃了她一眼:“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
“你是朕的女人,心裡卻想的是其他的男人,朕還留你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
于嫔性子溫婉善良,這一生就沒有恨過什麼人。
而在這一刻,她聽到成明帝的這句話,卻恨他入骨!
成明帝問她:“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
于嫔深吸一口氣道:“你心狠手辣,壞事做盡,日後定不得好死!
”
成明帝猛地回過頭看着她,眼裡怒氣翻騰:“你竟敢詛咒朕!
”
“你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你!
”
于嫔看着他道:“請你現在殺了我吧!
”
成明帝:“……”
他看到她眼裡不加掩飾的恨意,隻覺得兇氣又憋又悶。
他冷笑一聲道:“你想死?
可沒那麼容易!
你若敢死,朕就殺了你的子女給你陪葬!
”
于嫔的眼睛赤紅一片:“你……”
成明帝不緊不慢地道:“朕雖然一直都知道老七是所有皇子中最優秀的那個,也是最适合繼承皇位的那個。
”
“但是朕有這麼多的兒子,死了他一個,朕還能再找一個比他更适合的兒子來繼承大統。
”
“所以你想死,就盡管去死,朕不會攔着。
”
于嫔的手握成拳,氣得渾身發抖。
類似的話,成明帝曾經說過幾次,每當于嫔生出死念的時候,一想到成明帝的話,就又打消了那個念頭。
她身也站不穩,身體一軟,坐倒在地。
成明帝下意識想要去扶她,手微微升起,便又撤了回來。
他冷着臉道:“來人,扶于嫔下去歇息。
”
立即便有兩個太監過來把于嫔扶了下去,她的面色蒼白,整個人了無生氣。
成明帝看到這樣的于嫔心裡十分不悅,喉間癢意上湧,他連咳了好幾聲。
棠九歌的馬車剛走出城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他對這事并沒有太過意外,十分淡定地在馬車裡等了一會,李仁英便端着盒子走了過來。
李仁英笑呵呵地道:“皇上聽聞棠先生要離開京城,特地讓咱家給棠先生送來這件禮物,還請棠先生收下。
”
棠妙心不覺得成明帝能收什麼好禮物,八成是惡心人的東西。
她伸手拉了拉棠九歌的袖子道:“爹!
”
棠九歌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不妨事,隻是舊友送來的禮物而已。
”
他說完看了郁寒一眼,郁寒會意從李仁英手裡接過那個盒子。
盒子十分精緻,上面的花紋刻的卻是大燕的皇刻在皇陵裡的陰蓮花紋。
棠九歌的眸光深了些,将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堆灰白的粉末,他的眸光變了變。
李仁英又将那隻骨哨拿出來道:“皇上讓咱家給棠先生帶句話。
”
“故人早逝,卻并未成黃土,燒成粉末,以寄相思。
”
“故人成灰之時,皇上憐之,不忍她就此消散,便取出其中一節小骨,做成骨哨,日日帶在身邊。
”
“如今棠先生既然已經來了,這隻骨哨更适合放在棠先生的身邊。
”
他這話說得如此明白,不要說棠九歌和棠妙心本是世間難得的聰明人,就算是傻子都能聽得明白那隻骨哨是什麼。
棠九歌輕咳了幾聲,棠妙心扶着他道:“爹,他就是想要氣死你,你可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
棠九歌将她輕輕推開,擺了一下手,從李仁英的手裡那隻小巧的骨哨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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