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伸手抱了抱她道:“你沒有讓我為難。
”
“我之前就曾說過,江相是你的父親,你當時的選擇并沒有錯。
”
“你當時若是不管他,看着他死,我反而會覺得你冷皿可怕。
”
“你做出那樣的選擇,才是我認識的有情有義的花同。
”
這件事情她們當時在第一城的時候就曾讨論過,隻是江花同那時覺得棠妙心在安慰她。
時隔兩年多,再提起那件事情,江花同的心态也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她這兩年,經曆了太多的事情,遇到了太多的坎坷,看事情的眼光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如今她再聽到棠妙心說這樣的話,便知道棠妙心并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的這麼覺得。
她的眼眶微紅,輕聲道:“妙心,謝謝你。
”
棠妙心輕笑了一聲:“謝我?
要以身相許嗎?
”
江花同:“……”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
”
棠妙心笑道:“我不正經嗎?
我覺得自己很正經啊!
”
江花同笑了起來:“也是,隻是偶爾有些不正經罷了。
”
兩人相對一笑。
棠妙心正欲說話,卻聽見外面傳來馬蹄聲,以及淩亂的腳步聲。
客棧掌櫃的聲音傳來:“官爺,你們這是為何?
”
棠妙心和江花同對視了一眼,知道這是又出事了,兩人極快地把面具戴好。
在兩人剛剛戴好面具的那一刻,江花同站在門口的侍衛道:“你們不能進去。
”
左行之的聲音傳來,冰冷又霸道:“在江東,就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讓開!
”
江花同的侍衛隻聽命于她,左行之的話聽在他們的耳中有如放屁。
他們見左行之一副要硬闖的架勢,直接拔了刀。
左行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怎麼?
你們這是想要對我動手?
”
門口的侍衛正欲說話,門從裡面打開,江花同站在門口道:“左少主,你這是在做什麼?
”
左行之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越過她,往屋裡走。
然後他就看見站在屋裡的棠妙心。
他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人是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身量不算太高,卻比他記憶中的棠妙心要略高一些。
兩人的身型也不像,這個男人看起來要粗壯一點。
神情也不像,眼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看到他似乎有些害怕。
重點是,這個男人有喉結,并沒有什麼女性特征。
從明面上來看,他記憶中的棠妙心和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完全不同。
隻是左行之知道,棠妙心一向詭計多端,且極懂得變化之道。
這種看起來完全不符合她的特征的人,反而可能會是她。
于是他盯着棠妙心的臉道:“棠妙心!
”
此時但凡棠妙心露出一點驚訝或者其他表情來,都會被他看破。
隻是棠妙心在左行之進來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這是對她生出了懷疑。
所以她聽到自己的名字沒有露出半點表情,和剛才一樣站在那裡沒動。
左行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底有些失望,難道他剛才猜錯了?
他昨夜在牢裡發現了蘇樂天的異常後,覺得蘇樂天就是棠妙心的同夥。
當時因為甯長平扔了一把炸藥進刑司,打斷了他後續的試探。
隻是這件事情終究在他的心裡烙下一個印子,他受傷被送回左府醒來後,就立即吩咐下去。
他知道他最近接連失利,很難再壓得住江東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