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勇氣和膽識,以及你強大的内心,注定了你以後的成就會遠勝于我。
”
甯孤舟也笑了:“爹是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去做嗎?
”
棠九歌朝他看來,他淡聲道:“這段日子我見你和妙心鬥智鬥勇。
”
“每次你們在誇對方的時候,大概已經挖好一個坑準備讓對方跳進來。
”
“我還知道爹雖然接受我了,但是看我始終有些不順眼,畢竟我把妙心拐走了。
”
“爹如今這樣誇我,我不自覺地便會生出幾分提防。
”
棠九歌的嘴角微微一勾:“你不但聰明,還始終清醒,這一點就更加難得。
”
甯孤舟朝他輕輕一揖道:“謝爹的誇獎。
”
棠九歌看着他道:“你不必如此緊張,我既然已經同意讓妙心跟你走,便不會反悔。
”
“今日也不是有事想要你去做,隻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
甯孤舟斂了眉眼:“爹想問我什麼?
”
棠九歌淡聲道:“你之前說要以大燕的江山為聘,求娶妙心,是要将大燕并入歸潛,還是将歸潛并入大燕?
”
甯孤舟看着他問:“這事似乎并沒有什麼差别。
”
“有差别。
”棠九歌緩緩地道:“而且差别很大。
”
“妙心懶散,對權利沒有半點興趣,讓她做這個皇太女,還是我想盡辦法哄着她做的。
”
“如今的她,雖然已經感覺到了壓在她身上的責任,卻還是不逼到某個境地,她就不願意去做。
”
甯孤舟略想了一下後道:“這件事情……”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
”棠九歌打斷他的話:“成為大燕之主,非一朝一夕之功。
”
“這件事情最快也得兩三年的時間,你這幾年都可以認真考慮這件事情。
”
“你現在跟我說的,未必還是你幾年後的想法。
”
“所以等你成為大燕之主時,再來告訴我答案,是最合适的時機。
”
甯孤舟本想說,這件事情在他這裡并不是件好事,他對權利也沒有興趣。
隻是他也知道,這一次回秦州,一定會發生很多事情,有些事情,還會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往後他的心境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他也不會知曉。
甯孤舟坐在馬車裡,回想棠九歌對他說這些事情時的表情,他的心裡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棠九歌在暗示着什麼,他甚至懷疑,他這一次回秦州,才是棠九歌最終究的考驗。
棠妙心在旁道:“在想什麼?
我喊你好幾聲了!
”
甯孤舟将手裡的松子剝下來放在她的手裡,淡聲道:“我隻是在想昨天爹對我說的那番話。
”
棠妙心有些意外:“昨天你什麼時候單獨見過爹?
”
甯孤舟回答:“你在東宮裡見那些屬臣,交代他們接下來的工作時。
”
棠妙心一聽到這話就罵了一句:“東宮的那些屬臣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
“也不知道我爹當年是怎麼想的,非要讓程立雪做我的太傅。
”
“他做我和太傅也就算了,還一天天地折騰那麼多的事情,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
這一次的戎州之行,程立雪也算是立了一點功。
但是這個老抄子,一回到皇宮就給她講各種各樣的大道理。
且因為他是她的太傅,是東宮屬官之首。
也不知道他對那些屬官說了什麼,她回到歸潛皇宮的這幾天,東宮的那些屬官就天天來向她請命:
要跟她一起去秦州。
棠妙心還指着他們這些年來在歸潛幫她多幹點活,等她從秦州回來,能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歸潛的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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