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按平遠侯的處事之道,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但偏偏他還得求着棠妙心給老夫人治病,沒法躲。
惹不起的人還得打交道,這感覺有點怪!
他硬着頭皮把棠妙心請進了老夫人的房間,他們到的時候,陳玉塵也在陪老夫人說話。
陳玉塵一看見棠妙心便問:“棠大人,你沒事吧?
”
棠妙心對于這個跟她殺出皇宮性格溫和的青年還是很有好感的,她笑着道:“我很好。
”
“我記得你那天受了傷,用這瓶藥擦擦,會好得快一點。
”
陳玉塵忙向她道謝,他又問了小甜豆的事,甯孤舟在旁道:“小甜豆無妨。
”
“小甜豆在宮裡蒙陳公子照顧,日後必有重謝。
”陳玉塵朝甯孤舟看去,隻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原因無他,甯孤舟的氣場太強。
這樣的甯孤舟,比他預期的還要強大得多。
他忙道:“我也沒有照顧小甜豆什麼,隻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
”
“他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
甯孤舟看了陳玉塵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老夫人的精神看起來比上次好了不少,她坐在大椅上讓棠妙心過去。
棠妙心給她把脈的時候,她看着甯孤舟問:“你的夫婿?
”
棠妙心點頭,甯孤舟對老夫人行了個晚輩禮。
老夫人笑了笑:“果然是一表人才,和你很是登對。
”
棠妙心含笑看了甯孤舟一眼,笑着道:“我也覺得我們很登對。
”
老夫人看到兩人的樣子,想到了多年前的往事,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她看着棠妙心道:“你是為你母親的事情而來的吧?
”
棠妙心點頭:“上次在皇宮的時候,陳公子跟我說起過,說您曾經見過我的母親。
”
老夫人回答:“我隻是見過一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她是不是你的母親,我不是太确定。
”
棠妙心知道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很多,但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卻很少。
她問老夫人:“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
老夫人搖頭:“我遇到她的時候,她的狀态非常奇怪,整天昏睡,醒來的時候很少。
”
“然後每次醒來後都會說一句預言,然後問别人一句話。
”
棠妙心好奇地問:“什麼話?
”
老夫人回答:“好像是‘你見過九哥嗎?
’她可能在找她的一位兄長。
”
棠妙心聽到這話心跳漏了一拍,這一句話幾乎讓她确定,老夫人遇到的女子就是蘇靈兒。
蘇靈兒問的也不是“九哥”而是“九歌”。
她忙問:“你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又是在哪裡見到她的?
”
老夫人問她:“她真是你母親?
”
棠妙心點頭:“應該是她了,我父親的名諱是九歌。
”
老夫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
“大約二十年前,老侯爺奉旨去北面慰軍,我在家閑着沒事,就跟他一起去慰軍。
”
棠妙心聽到這個時間微微擰眉,二十年前她已經出生,正是蘇靈兒消失的時間。
“到寒林關的時候,天氣突然冷了下來,晚上下起了暴雪,一夜的光景,就下了極厚的雪。
”
“老侯爺是領了旨意的,如果不能準備到達,就是抗旨,所以他顧不得雪大,第二天就帶着人起程。
”
老夫人說到這裡歎了口氣,平遠侯在旁插了句話:“母親說的可是那年雪災,凍死寒林關将士近十萬餘人的事?
”
老夫人點頭:“從我們當時的地方去寒林關,要經過一座建在懸崖上的鐵索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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