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棠妙心讓他們分批寫下來。
這一寫就從酉時寫到了子時。
他們寫出來的東西,棠妙心懶得看,全遞給甯孤舟。
甯孤舟在旁冷着臉看着那些東西,他越看臉色越是難看。
因為今天來的官員,基本上掌握着青州所有的一切。
這些人捅出來的那些信息,件件都沾染着百姓的皿肉。
而擁有這些東西,基本上就能掌控整個青州。
棠妙心見他臉色不太好,便問道:“怎麼了?
”
甯孤舟回答:“青州牧是個人渣,他下面的這些官員也全部都是人渣。
”
“整個青州就沒有幾個做實事的人,全部都趴在百姓的身上吸皿。
”
棠妙心随手抽了一張紙出來,她粗粗一看,說句心裡話,她沒有看出太多的門道。
甯孤舟淡聲道:“這些官員雖然有自己本職的工作,但是他們之間卻又有些牽連。
”
“青州最搞笑的是戶籍的冊子放在掌刑罰之人的手裡。
”
“而掌刑罰之人卻又掌着青州的軍隊之權。
”
“掌管軍權之人,卻又管着青州的治安,整個就亂了套。
”
棠妙心作為歸潛的儲君,被棠九歌拉着認真培訓過一段時間,知道各職能部門要是分管不清,會引發無數的禍事。
現在青州這樣混亂的管理,老百姓能有好日子過才怪。
她今天來青州教青州牧做人之前,原本隻是想打個劫,順點好處,順便把青州培養成秦州的糧倉。
可是他們現在不知不覺走到這一步:殺了青州牧,劫持了青州所有掌權的官員。
如果不管,青州的百姓怕是沒有生路。
棠妙心雙手抱在兇前歎了口氣道:“我真的隻想順手打個劫而已,真沒想管那麼多事。
”
甯孤舟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
因為他聽出了她這句話後潛藏的責任感。
他覺得她這兩年來變化不小,雖然還是懶,不想管事,但是真攤上事時,她比誰都能扛事。
兩人湊在一起商議青州的後續。
這事兩人從一開始就達成了共識:他們接管青州。
至于這件事情傳到成明帝的耳中,他會怎麼想,兩人都暫時不想管。
畢竟就目前的大燕而言,真不算強大,真要發兵來攻打他們,也需要不少的準備時間。
兩人剛剛商議完畢,書秀就抱着一大疊的賬冊走了進來。
方才棠妙心和甯孤舟在收拾青州的這些貪官污吏的時候,書秀已經帶着侍衛将整個州牧府走了一遍。
州牧府裡有不少武藝高強的護院,書秀帶着衆侍衛把那些人打殘。
他們雖然進到州牧府有百餘人,進到州牧府裡,有如進到無人之境。
青州牧之前想要教棠妙心和甯孤舟做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甯孤舟的這些侍衛,絕不是他手裡的那些隻知道欺負百姓的人渣們能比的。
棠妙心問道:“這些都是什麼?
”
書秀回答:“這些都是青州牧和京中官員往來的冊子。
”
“他将這些東西藏在暗室裡,裡面還有機關,我很花了些力氣才把這些東西拿到手。
”
棠妙心擰眉:“和京中官員往來的冊子?
”
書秀點頭:“朱成元是雖然是寒門子弟,但是卻深谙為官之道。
”
“他科考中了進士之後就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想方設法攀龍附鳳。
”
“看這些賬冊的記錄,他和江相往來密切。
”
朱成元是青州牧的名字。
棠妙心聽到江相兩個字,輕笑了一聲。
她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就見識過江相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