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今天,徐挽甯不在家,陸硯北就像被抽走了靈魂,陸家的年夜飯也是随意應付。
今年不同,家人齊聚,還有葉識微母子倆,分外熱鬧。
老太太見此情形,紅了眼。
到了她這個年紀,就圖個兒孫繞膝,團團圓圓。
“奶奶,您怎麼啦?
”陸雲深剛走過去,葉浥塵就從口袋摸了個帕子遞給他。
一個遞帕子,一個幫她擦眼淚,老太太高興,從口袋裡掏出早已封好的紅包塞給他們,深深笑呵呵地說謝謝太奶奶,葉浥塵卻有些拘束,看了眼母親。
“這是壓歲錢,太奶奶給的,一定要拿着。
”老太太将紅包塞進他的口袋。
“謝謝太奶奶。
”
“還有爺爺奶奶的。
”陸夫人拿出幾個紅包分發給孩子。
以往逢年過節,隻有葉浥塵和母親兩個人,陸家是四世同堂,自然熱鬧,他沒經曆過,小家夥有點拘謹。
葉識微看在眼裡,心疼得緊。
忽然,
她放在膝上的手被人握住。
緊緊攥在手心。
葉識微詫異扭頭。
陸家兄弟倆正在說話,可他的手卻緊緊握住她的。
表面仍舊是那副斯文作派,這私底下......
葉識微緊抿着唇,她早就知道,陸湛南這人悶騷到了骨子裡。
她但凡弄出些大的動靜,勢必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無法掙脫,隻能任由着他揉捏着自己的手,有點酥酥癢癢的感覺,不太舒服。
陸硯北察覺到兩人間的異樣。
眼觀鼻,鼻觀心。
有些無語!
他哥為什麼會叫陸湛南?
幹脆叫陸悶騷的了。
吃個飯,你在桌下幹嘛呢,要臉嗎?
好像誰沒媳婦兒一樣。
陸硯北想着,也握住了徐挽甯的手,搞得她一愣,回握住他的手。
過年高興,自然要喝些酒,葉識微本打算吃完飯就帶兒子離開,不願喝酒,隻是陸夫人很熱情,甚至親自給她斟酒,弄得她格外不好意思。
“這是甜酒,少喝些,不醉人。
”陸夫人笑道,“過年也沒其他事,喝些酒也沒事。
”
就連徐挽甯也喝了些,葉識微便端着酒杯嘗了口。
蜂蜜混雜着水果的香氣,口感确實深深的橡木香草味,回味甘甜。
“少喝點。
”陸湛南低聲提醒。
“我知道。
”
葉識微原本隻打算淺嘗辄止,隻怪這酒太好喝,就像喝飲料一樣,看着完全不醉人,以至于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吃完飯,陸雲深拿着仙女棒,央求着陸硯北帶他到院子玩煙火。
陸呦呦和葉浥塵也跟着一塊兒到院中玩耍。
來福在邊上蹦着跳着,他今晚加餐,吃了不少肉,很興奮。
徐挽甯在旁盯着,視線卻忍不住往屋裡瞄,因為葉識微喝多了酒。
今晚,
她怕是走不了了。
每逢過年,就是葉識微最難受的時候,所以不知不覺,竟喝了許多酒。
這酒喝着很甜,後勁卻很大。
她隻覺得頭暈目眩,又是在陸家,葉識微覺得很丢人。
起身,想回家。
“都這樣了,還怎麼回家啊。
”陸夫人指揮兒子,“扶小葉去樓上客房休息。
”
陸湛南點頭。
葉識微走路都有些踉跄,陸湛南略微彎腰,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背,另一隻則從她膝彎下穿過去。
輕松用力,便将她打橫抱起來。
标準的公主抱。
身子忽然失重騰空,葉識微倒是熟稔地往他懷裡拱了拱,光潔的額頭貼在他兇口,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自從家裡出事後,她就不喜歡過年。
甚至讨厭過年!
過年,每個人都開開心心的,可她卻在這一天,家破人亡。
她倒是恨不能大醉一場,這樣在夢裡,他們一家,應該可以團圓。
老太太和陸震寰夫妻倆就這麼看着他抱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