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混混見到警察,就跟見了親爹一樣。
撲過去就哀嚎,指着陸硯北和謝放,哭訴自己被打得多慘。
“怎麼樣?
沒事吧。
”陸硯北垂頭看着懷裡的人。
徐挽甯搖着頭。
混混們被帶去派出所,陸硯北則帶着徐挽甯上車。
他的懷抱很溫暖,随着車子離倉庫越來越遠,徐挽甯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松弛。
“二爺,您怎麼會到這裡來?
”徐挽甯靠在他懷裡。
“到家後你不在,車子的定位在墓園,開車過去,你也不在,就查了你的手機定位。
”陸硯北看她臉色蒼白,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揪緊。
徐挽甯點頭。
她太累了,累得渾身無力。
“休息會兒,我送你去醫院。
”
陸硯北說完,又跟坐在副駕的謝放說,“給俞爺爺打個電話。
”
謝放點頭。
——
到醫院時,俞老早已等候。
幫徐挽甯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沒什麼事,就是吸入了不少麻醉劑,身體乏累,好好休息就行,如果實在不放心,明天再做個全身檢查。
”
“謝謝俞爺爺。
”陸硯北道謝。
俞老并沒久留。
送俞老離開後,陸硯北轉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徐挽甯。
小臉雪白,唇上也沒皿色,“要不要喝點水?
”
徐挽甯點了點頭。
陸硯北倒了杯溫水,扶起徐挽甯,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給她喂水。
謝放坐在陪護椅上安靜看着,低頭在群裡刷屏。
放放子:【我是第一個看到二嫂的,哈哈哈!
】
【你們是不知道,今天過來,趕巧碰到二嫂出了點事,咱們高冷無情的陸二爺此時正像個丫鬟一下,端茶喂水伺候人家。
】
【那溫柔的模樣,簡直要閃瞎我的狗眼!
】
......
窺屏的衆人要求看照片。
放放子:【二嫂在醫院,不适合拍照。
】
徐挽甯喝完水,才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謝放,沖她笑得格外燦爛。
她此時還靠在陸硯北懷裡,被他盯着瞧,隻覺得臉熱。
“剛才的事,多謝你了。
”
謝放笑呵呵道,“不用客氣,還是二哥比較擔心你,發現你手機定位在廢棄倉庫,恨不能飛撲過去,他剛才那一腳,是不是超帥,他以前散打比賽得過獎,一拳就把對方KO了......”
陸硯北靜靜看着他吹牛逼。
直至謝放說完,陸硯北才垂眸掃了眼腕表,“很晚了,你也該回酒店休息了。
”
“才十點,這要是在京城,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
“可是我們要休息了。
”
謝放一愣。
離開前,還沖着徐挽甯擠眉弄眼,說明天再來看她。
病房裡,隻剩他們兩人。
“你别理他,他就這樣兒。
”陸硯北說道,“他最近很閑,聽說我要來江城,非得跟過來。
”
徐挽甯笑着點頭。
看得出來,他們感情很好。
“今晚的事,你隻謝他,不謝謝我?
”陸硯北低頭看她。
“謝謝。
”
“拿什麼謝我?
”
徐挽甯偏頭看他,兩人靠得很近,呼吸糾纏。
她稍稍仰起小臉,在他唇上輕啄了下。
換來的,卻是他熱切又蠻橫的剝奪,奪走她的呼吸,空氣都稀薄得好似缺了癢。
他的吻,熾熱滾燙,能止疼,也能撫平她所有的不安。
醫院太安靜,靜得徐挽甯能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自己情難自控的心跳。
“我沒想到你會回來。
”
一吻結束,徐挽甯靠在他懷裡低低喘着氣兒。
他的聲音近在耳畔,低沉惹火,“你說想我了......”
“我就回來了。
”
一刹那,
徐挽甯的心跳再度紊亂失控。
再這麼下去,自己陷進去,就真的拔不出來了。
可能是劫後餘生,徐挽甯情.動的厲害,比平時更加主動,倒是惹得陸硯北低笑出聲,拍了拍她的後背,“阿甯,這是在醫院裡,注意點分寸。
”
徐挽甯臊得臉紅。
推開他,躺在床上。
翻身,故意背對着她。
陸硯北低笑一聲,“生氣了?
像個孩子。
”
徐挽甯沒理他。
“沒吃晚飯吧,餓不餓?
我讓陸鳴去買粥了,他應該很快回來。
”
“不餓。
”
當陸鳴拎着晚餐回來,清粥散發的米香味撲面而來,徐挽甯的肚子竟不争氣地叫了兩聲。
“我錯了行不行?
起來吃點東西。
”陸硯北今天極有耐心,哄着她,“聽話。
”
徐挽甯沒那麼矯情,起身喝粥。
陸硯北接了電話,有急事要處理。
當他和陸鳴離開後,病房顯得空蕩寂寥,一大股失落感瞬間湧上心頭,就連面前的飯菜都變得索然無味。
身上還有點疼,将飯菜收拾後,索性關燈睡覺。
夢中,出現了很多人。
她夢到了父母的車禍現場。
她試圖将父母從車裡拽出來,可是手指卻摸不到車輛的實體,也碰不到父母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交警和救護人員趕到,當場就說:“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
......
“爸、媽!
”
徐挽甯從夢中驚醒,渾身都是熱汗。
病房内不是漆黑一片,床頭亮着盞燈,陸硯北正在處理文件,見狀,沿着床邊坐下,“做噩夢了?
”
“夢到了父母出車禍的時候。
”
徐挽甯渾身顫抖,臉都是白的。
陸硯北伸手,将她摟進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撫:“都過去了。
”
徐挽甯心情平複後,才擡眼看他。
“你不是走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
“不放心你。
”
“......”
“去處理點急事,不确定什麼時候能回來,怕給你希望,又讓你空歡喜。
”
徐挽甯一窒。
她很想告訴陸硯北:别對她這麼好。
好到分開時,她就舍不得放手了!
可她現在貪戀他給予的溫暖,抓緊他的衣服,就不願松開。
“才兩點多,再睡會兒。
”陸硯北看着懷裡的人,臉色蒼白,像隻孱弱的小貓兒。
“你還要忙嗎?
”徐挽甯看着他擱在一邊的文件。
“不忙,我陪你睡。
”
陸硯北離開十多天了,靠在他懷裡,徐挽甯覺得格外安心。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