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甯從淮城回家第一天晚上,陸雲深能獨立睡覺,陸呦呦則被陸夫人抱回了房間,給了她和陸硯北獨處的空間。
她剛準備去洗澡,就被陸硯北摟腰抵在了梳妝台上。
“我想去洗澡。
”
“等會兒吧,反正待會兒也要重新洗。
”
徐挽甯咬牙。
這話真是……她竟不知該怎麼反駁。
結束後,徐挽甯累得不行,靠在他懷裡。
“累了?
”陸硯北笑着親她的臉。
“……”
徐挽甯渾身泛着紅,懶得理他,推開他往浴室走,差點摔了,幸虧陸硯北眼疾手快,一把将她重新撈回懷裡。
“你一個人行嗎?
要不要我幫你洗?
”
“你當我是深深還是呦呦?
”
“我倒是想将把你當女兒寵,可惜你也不可能喊我爸爸。
”
什麼爸爸?
徐挽甯已經羞憤到腦袋快要爆炸,疾步進入浴室。
“阿甯,真不用我幫忙?
”
“都說了不用。
”
“你可别後悔!
”
徐挽甯咬了咬牙,斬釘截鐵地說,“後悔了我就喊你爸爸。
”
在說騷話這方面,徐挽甯始終是敵不過他的,畢竟她臉皮子薄,始終是要臉的,不像某些人,騷起來沒皮沒臉的。
隻是洗完澡後,她就後悔了。
剛才進來的太急,換洗衣服沒拿,浴室裡竟連一條浴巾都沒有,她咬了咬牙,将浴室的門打開一條細縫,半邊腦袋探了出去。
陸硯北早已把自己收拾妥當,正坐在床邊笑着看她。
似乎早已料定會有這一幕。
那眼神似乎在說:
有本事你就光着出來。
“你現在還确定不需要我幫忙?
”
徐挽甯咬了咬牙:“求你。
”
“……”
陸硯北給她遞了浴巾和換洗衣物,在她洗澡出來時,徐挽甯摟着他的腰,靠在他懷裡,手指觸碰到他腰後的傷疤,他當兵時受過不少傷,身上疤痕不少。
想起他當兵的事,自然就念起了董家那孩子。
“安安的手術怎麼樣?
”徐挽甯問道。
以前董安宇還常和陸雲深進行視頻通話,手術後,董家說他要休養,聯系就少了。
“聽說手術很成功。
”
“那還挺好。
”
“恢複得好,也許能回京城過年,不過董先生似乎想和許意離婚,具體的事我沒了解。
”
當初許意找陸家要孩子,鬧得太難看,對董家影響很大。
既然說起了孩子,徐挽甯冷不丁冒了一句:“小姨和謝放應該好事将近了吧,謝放長得就已經很好看了,他倆的孩子一定更漂亮。
”
“孩子?
”
陸硯北輕哂,都沒結婚領證,孩子的事還早。
隻是這一夜,陸硯北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謝放牽着着個孩子走到他面前,指着他說:“乖乖,他是你哥哥。
”
陸硯北睡醒後,才猛然驚覺,以後自己竟要和謝放的孩子稱兄道弟,他有些郁悶。
最讓他覺得頭疼的是:
謝放近來人逢喜事,總愛在他面前亂晃。
聊完工作,就神秘兮兮的湊過來:“二哥,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會纏着二嫂,在酒店兩天一夜不出門了。
”
“那天晚上,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謝放本就是個社牛。
即便陸硯北不理他,他也能滔滔不絕。
被他吵得腦殼疼,陸硯北咬牙道:“謝放!
你能不能安靜點。
”
“二哥,咱們是好兄弟,有喜事我當然要跟你分享啊。
”
“我不想聽。
”
“既然你不想聽我說話,那我給你唱首歌吧!
”
陸硯北眼皮狠狠跳了下。
某人已經開始自嗨,“來呀~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時光……”
當陸鳴叩門進來送資料時,看到謝放自嗨自唱還愣了下,将文件擱下後,“二爺,還有什麼事嗎?
”
“把他給我丢出去!
”
謝放是被陸硯北轟出去的。
陸硯北揉着眉心:
世界,終于安靜了。
謝放常來找他,陸硯北被他搞得快抑郁了,“放放,你能不能去找别人說,我很忙。
”
“你哥,老賀和阿澤他們全都是單身狗,他們不懂我,隻有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
陸硯北恨不能天上降下一道雷,直接把他劈死算了。
**
陸硯北的這種郁悶心情,一直持續到參加金融峰會。
峰會開始前的前一天晚上,海内外與會人士齊聚京城,主辦方舉行了個晚宴舞會。
寒意料峭,風涼霧冷。
那晚徐挽甯陪他一起,室内開着充足的暖氣,她穿了身珍珠白的抹兇長裙,陸家兄弟倆又難得齊齊露面,一個冷肅驕矜,一個斯文優雅,剛出現就引起了衆人的關注。
“有幾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
”陸硯北牽着徐挽甯的手,看了眼大哥,“哥,你自己随便轉轉,我就不陪你了。
”
陸湛南點頭。
商業活動,大家談論的全是金融方面的事情,陸湛南不認識這些人,也不願結交。
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目光環視全場,沒瞧見想看的人,就尋了個位置坐下。
待晚宴即将開場,在主辦方的引領下,幾個外國人入場,葉識微穿着得體的黑色長裙,穩重且得體,身材玲珑,長發垂在肩旁,笑意盈盈和别人說話。
她長得漂亮,有許多人看她,隻是有道視線不容忽視。
葉識微偏頭看過去。
垂簾水晶燈下,男人一身西裝,銀邊眼鏡在燈光下綴着一層冷光,眉峰淩厲,隻是眼睛柔化了他身上的銳利感,讓他渾身多了些柔和。
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她愣了兩秒。
也就是這短暫的愣神被陸湛南捕捉到。
他唇角輕翹,勾起一抹笑。
那笑容,笑得葉識微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