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如晝,車内電台裡的兩個主持人正在談論陸硯北和徐挽甯婚禮的盛況,說一共花費了三四個億,各種誇張。
關于捧花的問題,葉識微解釋了一句。
“這花是深深給我的。
”
車後排兩人随即笑了笑,“原來是我們誤會了。
”
陸湛南的車空間寬敞,那一瞬間葉識微卻好似被東西勒緊了喉嚨。
每一秒都覺得窒息。
尤其是後排的兩個人陸續下車後。
她能清晰感覺到陸湛南在看她。
視線筆直熱切,無遮無攔,像是藏鋒的劍。
眼中自帶壓迫感,隻是葉識微偏頭看向窗外,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
“深深很喜歡你,常在我們面前誇你。
”陸湛南率先打破沉悶。
“他很聰明,也很可愛。
”
“他以前的功課都是我輔導的,沒少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吧。
”
葉識微神色平淡,“沒有。
”
“那他都是怎麼說我的?
”
葉識微愣了下。
其實陸雲深在她面前,偶爾會提起陸湛南,說他的大伯是個魔鬼,總會給他布置寫不完的作業。
但葉識微肯定不能說實話,隻說道,“他說,您很疼愛他。
”
“疼愛?
”陸湛南笑了笑,“你信嗎?
”
葉識微還沒說話,就聽他說了句:
“我的侄子我了解,肯定沒少在你面前吐槽我,我教出來的學生......似乎都挺沒心沒肺。
”
空氣好似一下着了火。
葉識微咬了下牙,沒說話。
車子抵達一處小區門口,葉識微拎着包,抱着花,還拿着伴手禮,手指摸着去解安全帶,許是陸湛南的眼神太過直接,她表面平靜,内心難免震蕩,搞了半天居然都沒解開安全帶。
陸湛南伸手,幫她。
車内光線昏暗,他忽然靠近。
一瞬間,
她就感覺到了側臉散着的熱氣。
他的呼吸溫熱,忽輕忽重地燎燒着她的耳朵。
“啪嗒——”安全帶解開,葉識微道謝,“謝謝陸先生。
”
“陸先生?
”陸湛南低笑。
“以前,你從來不會這麼稱呼我。
”
一句話,
記憶的閘門被打開,往日的許多事齊齊湧上心頭。
葉識微心頭一震,推開車門,落荒而逃。
陸湛南跟着她推門下車,目送她進入小區,從褲兜摸出盒煙,抽出一根銜在嘴邊,不緊不慢地點火。
葉識微走了近百米遠,轉頭看了眼,以為他已經走了。
卻看到他斜倚在車邊,夜色中,他的五官不甚清晰,隻有唇邊的那抹火星,好似燙到了她的心上,弄得她全身都熱烘烘的。
陸湛南戴着眼鏡,總給人一副斯文儒雅的感覺。
其實他骨子裡很強勢。
他是隻狼。
會吃人的那種。
陸湛南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低笑兩聲。
幾年不見,挺會裝的。
——
陸湛南回到酒店時,大部分賓客都已離開,還有些人仍在喝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謝放被圍在中間,喝得滿臉通紅。
得虧他到了,才解救了他。
“你怎麼喝成這樣?
”陸湛南皺眉。
“别提了,二哥這群朋友要去鬧洞房,我肯定要幫二哥擋着他們啊,結果呢......”謝放說着打了個酒嗝。
“他居然跑了,把我扔下了。
”
“你說他還算個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