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陸硯北驅車帶着徐挽甯到了郊外一戶農家小炒,雖然位置偏僻,但食材新鮮,而且味道好。
“怎麼到這麼遠吃東西?
”徐挽甯坐下後,打量着包廂。
“我媽聽說你懷孕後胃口不好,特意推薦了這家。
”
徐挽甯怔了下。
自從懷孕的事曝光,陸家表現得極為平靜。
“其實奶奶、我爸媽都很想見你,又怕吓着你。
”陸硯北翻着菜單,“就算不想跟我回家住,抽空去我家吃個飯吧。
”
徐挽甯點頭。
陸硯北點了不少菜,各種菜色做法都很别緻,即便是葷菜也沒有一絲油膩感,當服務生上了一盤螃蟹時,他還招呼徐挽甯多吃點。
秋風吹,螃蟹肥,快到吃螃蟹的好時節了。
徐挽甯低笑,“二爺,您知不知道,懷孕的人,是不建議吃螃蟹的,螃蟹性寒,還有活皿化瘀的功效。
”
陸硯北愣了下。
“怎麼?
您不知道?
”徐挽甯有些詫異,“深深母親懷孕時,你沒有在身邊陪着嗎?
”
深深母親的事,她早就想知道了。
陸硯北放下筷子,說了句讓徐挽甯瞳孔地震的話。
他說:“深深不是我親生的。
”
“你說什麼?
”徐挽甯滿臉詫異。
“他不是我的孩子。
”陸硯北的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怎麼可能?
”她覺得難以置信,“這件事,你的家裡人都知道?
”
“知道。
”
“可華姨對他就像親孫子啊。
”
“你覺得皿緣關系很重要?
”陸硯北反問。
這話說得徐挽甯一愣。
沒有皿緣的人,可以為你兩肋插刀;有皿緣的,卻能為了500萬,将你賣掉,所以皿緣這東西,有時真沒那麼重要。
“那他是誰的孩子?
”徐挽甯又問了句,“他的親生父母呢?
”
“父親死了,母親......”
陸硯北聲音頓了下。
說了句:“也死了!
”
徐挽甯不是傻子,聽得出來,陸雲深的母親肯定沒死。
至于為何不要他,陸硯北沒有繼續說,她也沒問。
“我欠了他父親的,我承諾過,會照顧好他的孩子。
”陸硯北語氣平靜,徐挽甯卻能感覺他眼底深藏的暗湧。
所有人都以為陸雲深是陸硯北的兒子,居然并不是。
難怪兩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欠了他父親一條命。
”
陸硯北聲音低沉,那是一段他不願回首的過往。
一條命?
徐挽甯呼吸一沉。
“所以你甯願自己不要孩子,也要把一切的寵愛都給他?
”
陸硯北點頭。
他曾經說的是目前不打算要孩子,并不是說永遠。
也是考慮深深從小缺少母愛,很敏感。
他想着,等他長大,更懂事了,再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隻是徐挽甯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陸硯北曾經的話,就像紮在徐挽甯心底的一根刺,現在她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她以前覺得陸硯北很自私,隻為自己考慮。
可她沒想到,陸雲深竟然不是他親生的。
陸家把這件事瞞得密不透風,甚至将他視如己出,甯願犧牲自己的幸福,也要照顧朋友的遺孤,她很佩服,甚至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