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北喉結微動,摸着陸雲深的頭,聲線溫柔,“不會,安安不會死。
”
“真的?
”小家夥滿臉驚喜。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
“那我能去看他嗎?
”
陸硯北點頭。
哄他睡着後,陸硯北回到房間,徐挽甯正靠坐在床頭看考博備考的相關書籍。
“深深睡了?
”徐挽甯合上書。
“他想去醫院看安安。
”
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懂,陸雲深把董安宇當成好朋友。
并非陸硯北和徐挽甯心狠,能夠眼睜睜看着董安宇因為腎衰竭而去世。
而是因為董家選擇很多,腎移植不是骨髓配型,隻要是近親屬,配型概率很高,尤其是父母。
“我托醫院的人問過,董耀光因為長期應酬,酗酒抽煙,他的腎不适合;許意年輕時玩得瘋,身體狀況不合适,董家的許多親戚不願意捐腎,連配型都沒做,他們這才找到了深深。
”
父母居然都不合适。
曾經被抛棄的孩子,居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真是諷刺。
至于董家,許意是小三上位,董家的許多親戚都是吃過苦,受過張明秀恩惠,自然不喜歡她,也不願配型捐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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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事件過去幾天後,大家對此事關注度逐漸降低。
陸雲深重新回到幼兒園,因為他生父的特殊身份,某些特殊部門警告過新聞媒體,不要打擾孩子的正常生活,加上陸硯北放話出去,他的生活已恢複如常。
隻是根據幼兒園老師的說法,他不像以前那麼活潑好動了。
總會一個人發呆。
周末時,是陸硯北答應帶陸雲深去醫院看望董安宇的日子。
小家夥在玩具店,說要給董安宇選個禮物。
陸硯北手機震動,陸鳴的電話。
“二爺,有人和董安宇配型成功了。
”
“董家的親戚去配型了?
”
“不是。
”
“有捐贈者出現?
”
陸鳴咳嗽着,“這個人,您一定想不到。
”
“......”
當陸硯北帶着陸雲深到醫院時,病房内居然隻有董安宇。
他坐在床上,因為腎衰竭,他全身浮腫,戴着個小眼鏡,見到兩人,很驚喜,“陸叔叔好。
”
“我來看你了。
”陸雲深抱着禮物跑過去。
“謝謝。
”
兩個孩子湊到一起,總是會說不完的話。
隻是董安宇忽然犯惡心,似是想吐,陸硯北眼疾手快,将他抱進洗手間,他趴在馬桶上,吐了半天。
陸硯北不是鐵石心腸之人,看到這麼小的孩子遭罪,也是心疼。
董安宇吐完,輕車熟路地漱口,又看了眼陸硯北。
他眼神怯怯的,試探着說:“陸叔叔,以後您還能帶深深來看我嗎?
”
“當然可以。
”
成年人之間的事,與孩子無關。
董安宇笑了,“謝謝叔叔。
”
“不用謝。
”陸硯北揉了揉他的頭發。
“您放心,醫生叔叔說我找到合适的配型了,我不會要深深給我捐腎。
”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要他的腎。
”
“我會保護他的。
”
董安宇的話讓陸硯北愣住。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說什麼。
陸硯北有些語塞,“你為什麼要保護他?
”
“他是我哥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