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公司大堂
溫瀾隻在小時候見過這個所謂同父異母的弟弟——
溫昊。
對他印象很模糊,隻記得胖乎乎的。
如今再看,溫瀾蹙起了眉,溫懷民有一米七八左右,楊秀琴個子也不算矮,但是他......
看着,隻有一米七。
矮胖矮胖的。
年紀不大,已經有着發福的肚子,長期熬夜導緻眼窩深陷,臉上還有許多痘痘和痘坑,佝偻着背,完全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意氣風發。
頹廢,消沉。
被賀家人架出來時,還畏畏縮縮,直至瞧見親人,才哭嚎一聲:
“媽——”
嗷的一嗓子,毫無預警,溫瀾被吓得渾身一顫。
惹的賀時禮低笑出聲。
“膽子這麼小,吓成這樣。
”
見他取笑自己,溫瀾下意識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她這個樣子,賀時禮挺高興。
對他,她至少不會和以前,隻是敬畏,說話做事也謹慎小心。
楊秀琴則早已雙腿發軟,兒子忽然出現,她的臉上沒有驚訝或喜悅,反而像是見了鬼般,渾身抖得好似篩糠般。
當賀家人松開溫昊時,溫懷民已經沖過去抱住他,“兒子,你怎麼回國了?
”
“我......”溫昊抱住父親,“爸,你要幫我,是他們!
”
“莫名其妙把我綁了。
”
“你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
”
溫瀾看着溫懷民關切着急的模樣,忽然就想起,小時候,他也曾如此關心過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在鄉下時,當外面傳來車聲,她曾無數次跑出去,以為是父親來了,随着一年又一年過去,溫懷民不再支付生活費,她就知道,自己不該再有所期待。
如今看到這一切,
心裡一片荒涼,竟生不起半點波瀾。
大概,
這就是心如死水。
“有,他們綁着我,我的手好疼。
”溫昊說着捋起袖管。
兩家媒體立刻把鏡頭對焦過去,他的手腕上的确有那麼一丁點印子,甚至不好判斷是不是捆綁留下的。
記者都無語了。
你特麼再遲一點,這點紅印都要消失了。
溫家這兒子,也有二十了吧。
吃得像頭豬,養得像巨嬰。
一出現就喊媽,還抱着父親喊疼,真特麼絕了。
傻子也看得出,溫家這兒子養廢了。
奈何溫懷民把他當寶貝,摸着他的手腕安撫,又看向賀時禮,“你們賀家真當自己是土皇帝嗎?
居然敢綁架我兒子,我告訴你,我要報警!
”
“這真的是你兒子?
”
賀時禮低垂着眉眼,仍在把玩着溫瀾的手指。
這話......
似意有所指!
楊秀琴身子劇顫,但溫懷民沒聽出弦外之音:
“我自己的兒子,我會不認識嗎?
”
“可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南城的夜店,摟着兩個小姐跳舞,一個晚上,就花了二十多萬,據說,他是那裡的常客,因為豪爽,成了那家店的VVIP。
”
溫瀾聽到這話,都覺得詫異。
溫懷民更是滿臉震驚,怒不可遏地瞪着賀時禮,“胡說八道!
”
“賀時禮,你黑了我的錢,把我兒子綁了,你還敢污蔑他,毀了我還不夠,還想當着媒體的面,毀了我兒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