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到陸家,剛下車,就瞧見一個雪團朝自己扔過來,他躲閃不及......
臉被砸中。
“陸時安!
”陸呦呦從屋裡沖出來。
陸時安躲在樹後,他隻是想跟季寒川開個玩笑,沒想到他不閃不躲,聽到姐姐的聲音,那種皿脈上的壓制,讓他四處亂竄,“姐,我是開玩笑的,你别追我。
”
“你給我站住——”
陸呦呦在季寒川面前還是在乎形象的,追了他幾步,就跑去到季寒川面前,伸手幫他拍撣臉和衣服上沾的碎雪,“時安不懂事,你别怪他。
”
“我沒事。
”
“回頭我去揍他。
”陸呦呦說着,牽着他手往裡走。
季寒川還帶了些東西來,新年嘛,總不能空着手。
與陸家長輩打完招呼,徐挽甯就讓他去客廳坐着,陸時安還是第一次見姐姐在家如此矜持,故意翻出她以前演出的錄像,說要放給季寒川看。
“有她四年前去戲院演出那次的錄像嗎?
”陸雲深笑道。
“有,這是姐第一次去大戲院演出。
”
因為這是陸呦呦第一次去大戲院登台,值得紀念,所以演出錄像被留存了下來。
陸時安找了半天,才翻出那天的錄像。
陸呦呦覺得自家哥哥跟弟弟實在沒意思,想帶季寒川離開,他卻不肯走,說看三年前的那場演出。
鏡頭基本都集中在舞台上,陸呦呦那天表現得也很好,實在沒什麼特别。
陸呦呦素來不愛看自己的演出錄像,所以家裡所有錄像她都沒看過,直至一場戲結束,響起掌聲,鏡頭切到台下......
她倒是捕捉到了一個人。
那天,
季寒川居然也在。
就坐在第二排。
那時,她在台上,他在台下;
如今,她在他身邊。
今年的年夜飯是陸雲深準備的,吃完飯,陸雲深說要去看宋詞,而葉浥塵則約了賀清筱晚上去郊區看煙火,陸時安自然要跟着一起去。
徐挽甯看向女兒和季寒川:“你倆不去湊個熱鬧?
”
陸呦呦就等着這句話了,母親話音剛落,她就拉着季寒川往外跑。
陸硯北那叫一個無奈,感慨着:
男大不中留;
女大......也不中留!
“孩子們總會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做父母的應該學會放手。
”徐挽甯示意陸硯北跟自己去衣帽間,“我定了好幾套衣服,你說雲深結婚那天,我該穿哪套啊?
”
“你試穿,讓我看看。
”陸硯北說道。
提起陸雲深的婚禮,徐挽甯挺緊張。
她定制了許多套衣服,總覺得都不太滿意。
直至她穿上一件中式旗袍,暗紅色的,開衩到腿中部,繡着暗色花紋,她這些年身材保養得很好,穿上旗袍,也是别有一番韻味。
“這套怎麼樣?
”徐挽甯笑着問他。
陸硯北點頭:“就這件吧。
”
他恍惚着想起在江城見到她時,那時的徐挽甯,年輕漂亮,穿了身鴉青色的旗袍,杏眼細眉,腰肢嬌軟,時間一晃,他們假發成夫妻,竟已過去二十多年。
這麼長的時間裡,發生了許多事,他們也經曆了許多。
喜悅、離别、亦或是死亡,
有人來,有人走,
可她始終都在。
其實大部分時間,生活、愛情,都是些繁瑣小事,柴米油鹽,日複一日,能遇到徐挽甯,娶她為妻,他很知足。
自然也希望所有孩子也能遇到屬于他們的幸福。
阿甯說得對,該放手時要放手......
讓孩子自由奔赴屬于他們的未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