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跑了。
”陸鳴哪裡顧得上陸芯羽,把徐挽甯送到醫院,才聯系商場,監控畫面裡可以清晰看到陸芯羽的臉,“商場那邊已經報警,警察正在全城抓捕她。
”
陸湛南重重拍了下陸硯北的肩膀。
“你留在醫院,我去找陸芯羽。
”陸湛南眉眼冷峻,在醫院走廊的白熾燈下,鼻梁上的金屬鏡框,綴着冷意,“她真是活膩了,讓她被警察抓到......”
“那也太便宜她了。
”
陸湛南說完,急步離開醫院,打電話通知謝放、賀時禮等人,幫他找人。
收到消息的陸家人都到了醫院。
神色焦急。
俞老特地趕來,換了手術服,進入手術室幫忙。
作為業内權威,他的出現,好似定海神針,讓所有人都瞬間冷靜下來。
......
陸硯北在手術室外不知等了多久。
他從沒有一刻如此緊張焦慮心慌過,也從未覺得如此無助,他入伍時,曾經目睹過戰友的死亡。
生命,其實很脆弱。
人似乎都是這樣,等到要失去時,才知道,你根本離不開她。
他開始瘋狂後悔。
如果那天晚上,她問自己是否愛她時,他說愛;
如果她讓自己離開房間時,他能走過去,抱住她;
如果......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天黑了,外面又開始下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好似在埋葬什麼,又像在祭奠什麼。
手術室的門也終于開了,陸硯北急忙迎上去,“醫生,我太太怎麼樣?
”
等待醫生開口的數秒時間,好似度日如年。
醫生摘下口罩,神情稍微放松,“您的太太沒有大礙。
”
陸硯北稍稍松了口氣,“那......孩子?
”
“說來這孩子也是命大,雖然您的太太受到了劇烈撞擊,但基本都傷在後背和頭部,加上有人護着,孩子暫時沒事,不過出了皿,對孩子還是有影響的,可能生産前,她都需要住在醫院,等她醒後,還要安排做幾項檢查。
”
“哎呦——老天保佑!
”陸老太太激動地熱淚盈眶,“沒事就好。
”
“我得回家幫她拿些衣物,順便給她炖點湯,補補身子。
”陸夫人擦了把眼淚。
就連陸震寰也是長舒了口氣。
孫思佳在陸鳴的陪同下,處理完外傷,又做了檢查,在手術室外等了這麼久,得知徐挽甯和孩子都沒事,把頭埋在陸鳴懷裡,低聲抽泣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緊繃的神經也終于徹底松弛。
——
徐挽甯醒時,已是半夜。
頭疼得厲害,以至于她睜眼都覺得艱難,眼睛尚未看清事物,便下意識伸手,摸到隆起的肚子,她的手指輕輕顫抖着。
還好,孩子還在。
眼淚瞬時落下。
“阿甯——”她的手指輕輕被握住。
他的手,依舊幹燥溫暖。
陸硯北伸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你放心,孩子沒事。
”
“甯甯,你餓不餓?
要不要吃點東西。
”陸夫人也在病房,不僅是她,大家都在,隻是徐挽甯覺得頭暈眼眩,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不想吃,但不能餓着孩子。
陸硯北喂着,她勉強喝了半碗湯,就沉沉睡着了。
床邊有人守着,陸硯北走出病房,給陸湛南打電話,“哥,人找到了嗎?
”
“嗯,我和謝放在抓她。
”
“地址給我。
”
外面,寒風吹卷着雪花,在天地間肆虐,凜風發出好似魔鬼般的低鳴。
聲聲勾魂,好似在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