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瞬間就明白了賀時禮言語中的意思,她覺得嗓子眼又幹又癢,僵硬地扭過頭,站起身時,眼裡不自覺地全是淚光。
想也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難堪。
隻是她沒有力氣再去維持什麼體面,或是掩飾什麼。
“堂嫂?
”賀馨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别生氣,堂哥說的就是氣話,你們都要辦婚禮了,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而吵架。
”
“婚禮?
”溫瀾低嘲,“這樣辦婚禮,有什麼意思。
”
她拿起工作台上的手機,離開了工作室。
與賀時禮錯身而過時,她低聲說:“我今天送鄧媽回去。
”
她說得委婉,
可賀時禮明白:
她是要和鄧媽一起走的。
隻是他的手指動了動,再想抓住她時,卻連一片衣袖都沒抓住。
“堂哥,你愣着幹嘛啊,快點去追啊。
”賀馨催着她。
“女人而已,沒必要慣着,她遲早會回來的。
”
“如果不回來呢?
婚禮怎麼辦?
”賀馨都急哭了。
“那就不辦!
”
賀時禮說着,轉身離開。
顯然,也是在賭氣。
賀馨覺得自己勸不住他倆,隻能去前廳找賀铮夫妻倆,哭哭啼啼抹着眼淚,“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婚紗弄髒的,如果他們因為我離婚,我不如去死......”
賀夫人被她哭得頭疼。
“要不我去勸勸吧。
”賀時寒開口了。
結果,
賀時禮從後院出來了,直奔大門而去。
賀時寒坐着輪椅,自然追不上他,賀铮追出去,“你去哪兒?
瀾瀾收拾東西要走,你不勸一下?
”
“随她吧。
”
“......”
賀铮氣炸了,看着他驅車揚長而去。
溫瀾說要送鄧媽回鄉下,順便陪她回去住兩天,賀铮夫妻倆知道這是借口,瞧她眼睛紅紅的,也是在氣頭上,勸了一番無果,隻能讓司機開車送她們回去。
好端端的,鬧成這個樣子,賀夫人連聲歎息。
賀馨安慰了她一會兒,才跟賀時寒離開。
自從賀時禮被抓之後,盯着賀家的人太多。
也就一個多小時的功夫,
便有消息稱:
賀時禮白天喝酒買醉,
溫瀾搬離賀家大宅。
據說俞老聽聞此事後,十分生氣,直接去會所找到了正在喝酒的賀時禮,兩人還發生了些争執。
近期關于賀時禮的,全都是負面新聞。
以前的他,高不可攀,宛若天神。
好似忽然一朝就跌落了神壇。
圈内人說:“哪兒來的神,神都是人造出來的,賀時禮也就是個普通人,為女人打架,又因為女人一蹶不振,就是一個俗人。
”
**
陸家老宅
徐挽甯昨天剛和溫瀾見過面,正商量着組織一次聚餐,讓他們朋友相見,将誤會說開,聽說這件事後,震驚又詫異,特意打電話詢問,溫瀾隻說陪鄧媽回去住幾天。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她與賀時禮之間出現了問題。
“二哥,你真的不去勸一下賀大哥?
”徐挽甯看着陸硯北。
“怎麼勸?
”陸硯北滿臉無所謂,“都是他自找的。
”
“我在警局時,就勸過他,差點被他打了。
”
徐挽甯歎了口氣。
“這種時候,鬧什麼孩子脾氣啊。
”
“你知道外面都在說什麼嗎?
說他品性不行,打人,白天喝酒,他以前因為救嫂子傷了腿,甚至暫時退出公司管理,就有人說他要美人不要江山。
”
“現在美人沒了,就怕再這麼下去......江山也沒了。
”
陸硯北笑得揶揄:“那也是他活該。
”
徐挽甯咬了咬牙。
果然是親兄弟,
這有時說話,真能把人給活活氣死。
“不過賀大哥素來理性又克制,那天晚上葉渭城即便說了什麼挑釁的話,也不至于鬧成今天這個局面吧。
”徐挽甯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