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那天,葉識微從同傳箱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各位,都别走啊,為了慶祝這次會議的順利舉行,犒勞大家連日來的辛苦,待會兒我請客,大家都要來。
”說話的是這次翻譯組的組長。
還特意點了葉識微,因為她這次表現好,讓她務必來。
收拾東西時,葉識微給陸湛南打了個電話。
“結束了?
”
“嗯,同事聚餐。
”
“在哪兒?
”
“蘭亭酒店。
”
葉識微又問了下葉浥塵的情況,同事已經催着她趕緊去吃飯了。
因為家中有孩子,葉識微很少和同事聚餐,大家也是通過網上消息才得知她和陸湛南的事,調侃她不夠意思,讓她自罰幾杯酒。
她禁不住勸,就喝了一點。
用餐結束,她與同事一起,搭乘電梯準備離開酒店。
到大堂時,有同事抵了抵葉識微的胳膊,她朝着同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瞧見陸湛南正坐在大堂沙發上,見她過來,才起身朝她走去。
一群同事看向兩人的目光,瞬時變得揶揄又調侃。
“你怎麼來了?
”葉識微眼底有詫異。
“來接你。
”
陸湛南熟稔得結果她手中的公文包,又與她的同事們客氣颔首,有禮有節,戴着細框眼鏡,斯文又儒雅,大家看向葉識微,無不羨慕。
網絡上有一種論調:
說陸湛南當衆承認兩人關系,隻是為了孩子妥協。
如果真是這樣,他怎麼可能親自來接。
眼神溫柔,簡直要把人溺斃!
“我們家微微承蒙大家照顧了。
”
我家微微?
葉識微也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了,有點臊得慌,本就喝了點酒,此時的臉更紅了。
同事們急忙擺手,都誇葉識微能力強,不存在幫助一說,說他太客氣。
“那我們先走了。
”陸湛南牽着葉識微往外走。
上車後,葉識微才看到放在後排的玫瑰花,她愣了下,陸湛南已将花塞到了她懷裡,“怎麼突然送我花?
”
“祝賀你工作順利結束。
”
參與這種政治性翻譯工作,對專業需求高,壓力自然很大。
葉識微抱着花,仍維持着端莊的模樣,心裡卻暖暖的。
注意力都集中在花上,過了半晌,她才意識到,這并不是去陸家老宅的路,因為陸家在郊區,但陸湛南行駛的方向,似乎是奔着大學城去的。
“不是回家嗎?
”
“很晚了,大家都睡了,我們現在回去,會吵醒他們。
”
“那我們去哪兒?
”
“回公寓。
”
“……”
學校附近的那間公寓承載了兩人太多的回憶,葉識微腦子裡不自覺的閃過些以往的畫面,車内暖氣又足,弄得她渾身都覺得熱。
**
到公寓時,已經是十一點多,周圍靜極了。
“今晚喝酒了?
”陸湛南脫下外套,将公寓的暖氣打開。
“喝了一點而已。
”
葉識微将大衣挂在一側,輕車熟路的打開一個櫃門,裡面放置着她以前買的玻璃花瓶,簡單清洗一下,她把玫瑰放在裡面,擱在桌上,好似整個屋子都瞬間充滿了生機。
她正專心整理花束,陸湛南忽然從後面抱住她。
她被吓得呼吸一窒。
“吓到了?
”陸湛南将她身子調轉,面對自己。
“你走路沒有動靜的。
”
“是你太專心了。
”
随着暖氣逐漸充斥整個屋子,室内變得暖洋洋,燈光也朦胧得像是蒙了層紗,照得陸湛南雙眼越發深邃。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眼底有亮光閃動。
溫柔缱绻。
這種溫柔到了極緻,就是一種撩撥與誘惑。
兩人靠得很近,呼吸熱切間,在他鏡片上染了層白霧,他湊近些,呼吸拍到她的鼻尖上,“微微。
”
“嗯?
”
“幫我摘眼鏡。
”
葉識微伸手,将他的眼睛取下來,鼻骨兩側有輕微的壓痕,但他眼睛生得很漂亮,眼尾微翹。
天然撩人。
沒有眼鏡的阻擋,眼中的溫柔也被侵略取代。
葉識微還沒反應過來,腰上忽然一緊,被他輕松抱到了桌上。
“陸湛南……”
剛開口,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吻着她,溫柔而缱绻。
這一夜,下了場急雨,雨點急打着玻璃,急促卻有節奏感,屋内黑暗,窗簾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