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進警察局,一旦留下案底,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她賴在警車旁不肯走,又哭又鬧,惹來不少同學圍觀,得知是她散播的謠言,同學們嗤之以鼻。
據說她進了局子,哭得昏天黑地,死去活來。
冷靜下來後,為了推脫罪責,還故意給陸湛南和葉識微潑髒水。
說陸湛南公報私仇,為了報私仇,故意把她踢出課題組,他根本不配為人師表,又說自己發布的言論并非造謠,葉識微的确行為不檢點。
“你說她不檢點?
”辦案民警反問。
“未婚生子,本來就是......”
“你簡直特麼放屁!
你再敢胡說八道!
”
辦案民警情緒忽然激動,氣得臉色鐵青,那模樣,像是把她生吞活剝了,項圓吓得臉色慘白,渾身直冒冷汗,嘟囔着嘴,不敢再說話。
——
出事後,葉識微帶着兒子離開醫院時,天色已暗,大概是剛經曆過被記者包圍一事,她神色恹恹。
陸湛南送母子倆回家,就接到電話,讓他去一趟警局。
陸夫人不太放心,讓陸硯北去警局看一下情況。
當陸硯北抵達警局,找到大哥時,他正和幾人警察在休息室說話。
見到他,幾個民警面面相觑,似有難言之隐。
“沒關系的,你們繼續說吧。
”陸湛南說道。
陸硯北打量着幾個警察的穿着,其中有兩個級别很高。
今天這件事,說大不大,又不是刑事案件,公安局這陣仗搞得有點大啊。
“......葉識微的情況,你具體知道多少?
”有個五十多歲的民警看着陸湛南。
他隻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你們之間的事,我們不清楚,也不會細問,但你如果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有些事,我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
“葉家的事,不是簡單的入室搶劫。
”
陸湛南點頭,“我猜到了。
”
“葉家夫妻倆去世了,其實,她哥也死了。
”
陸家兄弟倆同時怔住。
不是失蹤?
“當時她親眼看着父母慘死,精神已經崩潰,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這些年治療也沒中斷過,如果知道哥哥的死訊,她肯定撐不住。
”
“你們怎麼知道他哥死了?
”陸湛南神情冷肅。
“葉家出事的年三十晚上,我們收到了一段錄像,畫面中,他被利器刺穿了鎖骨,肋骨也被敲碎了,斷指,削皮......為了讓他保持清醒,還給他注射了安非他命,讓他眼睜睜看着自己受盡折磨。
”
“不過至今沒找到他的屍體,大概......也找不到了。
”
叙述的民警聲音哽咽,紅了眼。
“她哥是你們的人?
”陸硯北表情嚴肅,“報複葉家的,是毒販?
”
他當過兵,參與過一些行動,聽警方描述,大概就是猜到了那些人的身份。
“你接觸過這些人,對于他們的這些手段,應該很清楚。
”民警們苦笑着。
陸硯北沉默了。
大年三十給警方寄這樣的錄像。
如此挑釁!
可見對方是何等嚣張與喪心病狂。
“我們向她隐瞞了她哥的事,幫她修改了個人信息,安排她出國,但我們覺得,她隐約應該猜到了一些事,所以這些年,她從未尋找過自己哥哥。
”
“當年那群人雖然被我們抓了,但是對她來說,這件事所造成的陰影是一輩子的。
”
“我們當年沒保護好他們一家人,如果你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
“那孩子命太苦!
”
離開警局,陸湛南開車到了一處荒野僻靜處。
夜深寒重,冷風烈烈。
他承諾葉浥塵不抽煙,隻是現在心口堵得厲害,還是抽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