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都在閑聊,徐挽甯取了香燭紙錢,又買了束白菊花,手機震動,是陸硯北打來的。
他醒來後,發現徐挽甯不在,自然着急。
“我去取東西了,很快就回去。
”徐挽甯說道。
“你怎麼不叫我,我陪你去。
”
“沒關系的,柏安跟我在一起。
”
“陳柏安?
”
徐挽甯打開手機免提,陳柏安便笑着開口,“陸二爺,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老婆拐走的,馬上就把她平平安安送到你身邊。
”
“你想拐,她也不會跟你走的。
”陸硯北說得笃定。
倒是噎得陳柏安說不出話。
就你牛逼,就你厲害,就你倆感情好行了吧。
挂了電話,經停一個紅燈路口時,陳柏安還歎了口氣,“徐挽甯,管管你老公吧,他真的很毒舌。
”
徐挽甯隻笑着,“他這是遺傳,大哥也毒舌,恐怕改不了。
”
“你怎麼受得了他。
”
陳柏安話音剛落,綠燈亮起,他發動車子,尚未穿過路口,從右側忽然竄出一輛大貨車。
硬闖紅燈,筆直朝着他們的車子沖過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陳柏安急打方向盤時,貨車已經撞到了車後側。
車子猛地被撞開數米遠。
車輪摩擦地面,聲音刺耳,徐挽甯整個身體被一股大力牽扯,整個人撞到一側,半邊身子瞬間被撞麻,安全氣囊猛地彈出,護住了她的面部和頭部。
陳柏安也被撞暈了頭!
頭昏耳鳴,腦袋嗡嗡作響。
他透過後視鏡,看到那輛大貨車,居然并沒停下,而是又朝着他們這邊撞過來。
“媽的——”
陳柏安低咒一聲,汽車因撞擊和猛烈震動後,徹底熄火,難以啟動,他咬了咬牙,伸手去解徐挽甯的安全帶,“下車,快下車!
”
車門被撞變形,根本打不開。
徐挽甯餘光瞥見那輛貨車再度沖撞過來。
“趕緊趴下!
”
陳柏安伸手按住她的頭,整個人從駕駛位撲過去,将她緊緊護在了身下。
“嘭——”
車子遭受巨大沖擊,撞到一側的路牙上。
車頭扭曲變形,擋風玻璃被徹底震碎。
劇烈刺耳的撞擊聲,強烈沖擊着徐挽甯的耳膜。
身體疼得幾近麻木,她卻可以清晰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落在她臉上,她的眼睛被鮮皿染紅,陳柏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甯甯,你沒事吧。
”
他聲音孱弱。
徐挽甯身體被壓着,根本說不出半個字。
一陣天旋地轉後,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下來,周圍響起了各種救人的尖叫聲。
很快,車門被卸下,徐挽甯被人從車裡拖拽出來。
她渾身都是皿,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沾了皿的白色雛菊,被蹂躏碾碎。
“姑娘、姑娘,你撐住啊,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有人輕拍着她的臉,試圖讓她保持清醒。
皿水混雜着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眼前的景物變得逐漸模糊。
她看不清,渾身很疼。
“快來幫忙啊,他的腿被卡在車裡了,好像骨頭斷了。
”
周圍充斥着各種叫喊聲。
徐挽甯閉上眼睛的時候,涼風乍起,天地昏沉,車内原本放置的紙錢被吹得四散翻飛。
好似在祭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