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搏鬥後,葉渭城将人按在身下:“誰派你來的?
”
“葉警官,你得罪的人還少嗎?
”
這段時間警方掃了一大批娛樂場所,搞得不少人草木皆兵,确實得罪了不少人。
男人被戴上手铐,年輕警察剛準備通知其他同事過來,就發現葉渭城臉色慘白,他扶牆撐着身體,身子逐漸下沉。
兩個槍傷,加上無數的刀傷,将他身上的羽絨服徹底劃破,與白色羽絨上裹滿皿,到底是體力不支。
門口聚集了一大批周遭住戶,見此情形急忙呼叫120。
“葉哥!
”年輕同事将男子扣在一邊,試圖按住他的傷口,阻止皿水流出。
因為是老舊住宅區,救護車進不來,待醫護人員擡着擔架進入時,葉渭城已經陷入昏迷,年輕警察剛畢業不久,第一次經曆這種事,看到他被擡上擔架,他的雙手還在顫抖。
有皿,還是熱的。
在手上,黏糊糊的。
紅得刺目。
有同事趕到,将涉案男子帶走,這人隻說是個人行為,至于背後是誰,打死不說。
——
出租屋内
阮蘇念已經做好了飯菜,直至七點多,葉渭城還沒回來,有孩童驚呼下雪,她打開窗戶,冷風卷着碎雪撲面而來,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關上窗戶,伸手摸了摸肚子。
想着如果告訴葉渭城這個消息,他會是何種表情。
或許,他會呆愣得像個傻子吧。
而此時的醫院内,緝毒組的同事全都集中在手術室外,手術室的燈亮着,所有人都坐立難安。
直至有人來說:
“那個......”
“又怎麼了?
”有個脾氣躁的警察怒吼道。
這可是京城,居然有人敢持槍械對警察行兇,何其猖狂。
“賀時寒好像跑了。
”
“什麼?
”
衆人這才明白:
這是他特意安排的,為了打亂警方的步調,因為一旦葉渭城出事,大家的關注點必然第一時間集中在襲警一事上,就算知道這件事幕後主使是賀時寒,也需要找證據!
隻要警方步調稍亂,他便可抓住這個機會脫身。
“人渣,這個畜生。
”有人咬牙道。
而此時從手術室裡走出一個人,下了病危通知。
走廊外,一片死寂。
直到局内領導強忍着怒意說:“通、通知家屬親人!
讓他們馬上過來。
”
他的聲音低下去,竟有些哽咽。
“趕緊的,包括他的女朋友,别等到最後......”
他很擔心,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阮蘇念知道葉渭城在工作,所以她不打擾他,直至手機振動,一個陌生号碼,她鬼使神差的按下接聽鍵,“喂,您好。
”
“阮蘇念嗎?
”
“我是,您是哪位?
”
“我是葉渭城的同事,就在一個小時前......”
阮蘇念打車到了醫院,寒風呼嘯着,冷得讓人窒息,下車後,她一路小跑到手術室外,一群民警看到她,皆不知該說什麼。
她就站在手術室外,渾身冰冷。
衣服、頭上的雪漸漸融化,濕透。
很快,葉識微就到了,同行的還有陸家兄弟倆與徐挽甯。
葉識微紅着眼,身子都在顫抖。
如果哥哥有個好歹,她根本受不了!
她走到阮蘇念面前,嘴唇和嗓子眼都是幹枯的:“阮醫生......”
“他會沒事的。
”阮蘇念沖她笑着。
她的聲音嘶啞而幹燥,臉色白得像紙。
後來,
俞老來了。
他身上有許多舊傷,而且以前受的傷幾乎沒經過太專業的處理,這次搏鬥時,兇口骨折損傷内髒,兇壁裂傷,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病症。
徐挽甯讓阮蘇念吃些東西,她強迫自己吞咽了幾口。
動作機械而麻木!
手術室的燈亮了一整夜,待燈熄滅時,阮蘇念急忙朝門口走,維持一個姿勢太久,猛地一下,她沒站穩,臉色蒼白得可怕。
眼神卻熱切而筆直,緊緊盯着從手術室裡走出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