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雲深創業就有人說,陸硯北并非真心疼愛他,若不然怎麼會不讓他留在晟世。
說到底,
陸家終究不可能将家業托付給一個與自己沒有皿緣關系的人。
所以他創業這幾年,外面的人表面對他恭維,看在陸家面子上給他提供生意的卻沒幾個,他算是一點家族紅利都沒吃到,而且陸硯北除了提供啟動資金,确實沒幫他。
能走到今天,也是不易。
宋堯是挺欣賞他的。
至少,
他有勇氣出去幹一番事業,至于能做到什麼地步,那是另外一回事。
都說陸硯北不夠愛他。
其實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能夠讓孩子自由選擇想做的事,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愛呢?
“宋叔,我敬您一杯。
”陸雲深給他敬酒。
宋詞與母親沒喝酒,姜瑾吃完飯就回客廳看電視,宋詞則盯着兩人。
她很擔心陸雲深喝多了酒,胡言亂語。
結果,
今晚喝多的人,居然是自己父親。
“......其實,我挺後悔的。
”宋堯感慨着,他在外面應酬喝酒,都很克制,今晚也是在家,放肆了點。
“後悔什麼?
”陸雲深問。
“後悔隻生了小詞一個。
”
宋詞蹙眉,沒吱聲。
陸雲深追着問,“宋叔,您怎麼忽然說這種話?
”
“覺得她太辛苦了,我隻要想到,以後要讓她撐起公司,我就舍不得,要是她能有個弟弟或妹妹,哥哥姐姐也好,也能幫她分擔些。
”宋堯苦笑着,“我不能把幾代人的心皿斷送掉,隻能給她壓力。
”
“她在你那裡這段時間,不用在公司工作,看得出來,挺開心的,還有心思想着如何釣魚。
”
“釣魚?
”陸雲深看向宋詞。
她什麼時候有這種興趣愛好了?
也沒見她購置什麼漁具啊?
釣的是哪門子魚。
“爸,你喝多了!
”宋詞急忙要阻止父親說下去。
可宋堯喝多了酒,似乎認不出她了,揮開她的手,看向陸雲深:“雲深,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父親。
”
“佩服我爸?
”
“是啊,你跟你妹妹都活得自在,你想創業,呦呦想唱戲,他都支持,沒有給你們任何壓力,你們兄妹倆性格也好,不像我家小詞,上大學後,就比同齡人更成熟。
”
宋堯看着陸雲深:“我知道她壓力大,又不願跟家裡人說,好在你和她關系好,她有難處還有人傾訴。
”
“宋叔,您這話說的......這都是我該做的。
”陸雲深笑着。
“你要是我兒子該有多好。
”
“隻要您願意,您就是我爸!
”
宋詞:“......”
宋堯大笑出聲,“你這孩子,這話要是被你爸聽到,他該難受了。
”
“爸,我說真的。
”
陸雲深說着,回握住宋堯的手。
宋詞覺得頭好痛。
陸雲深,
你究竟是個什麼物種!
誰允許喊爸了?
你怎麼不上天!
宋堯本就喝多了酒,腦子不清醒,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與陸雲深又喝了幾杯。
在他一聲又一聲的爸中,逐漸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