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蕙蘭不等她反悔,拉着她步入茶樓。
許是剛開業,搞得陣仗大,這個時間點兒茶樓裡人甚多,二人沒要到二樓包廂,就隻在一樓大堂處找了個稍微安靜些的位置坐下。
大堂中央,地面較周遭高出一截,是個簡易的小高台。
高台之上,有一女子,懷抱琵琶端坐在椅子上,纖長白/皙的手指輕攏慢撚,檀口微張,邊彈邊唱,隻聞得琴弦聲婉轉,低吟聲清亮,非常好聽。
再看這女子,身姿窈窕,雲鬓盡染,眉目若畫,模樣兒配得上技藝兒,非常好看!
當真是人美歌甜。
一時間,兩人竟忘卻憂愁聽得入神,茶樓裡其他人自也慧眼識珠,紛紛朝女子看得入神。
就在這時。
樓梯處傳來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在女子清越的嗓音和珠玉般的琴弦聲中,十分刺耳。
茶客們便又朝樓梯看去。
但見一個趾高氣昂的青衣小厮,走了下來。
趙錦兒和楊蕙蘭也望過去。
發現那小厮目标明确直奔琵琶女。
到了台子前,他傲慢地看着台上的琵琶女,挑了挑眉,“姑娘,我家公子樓上有請!
”
琵琶女聞言,停下曲調,手中琵琶也戛然而止,黛眉輕蹙,“煩請小爺轉告您家公子,多謝公子擡愛,不過小女子已同茶樓老闆說好,隻在這堂上彈唱,不進雅間,實在抱歉。
”
小厮聞言,眼睛一橫,“一個賣唱女,還賣起清高來了?
都開嗓唱曲兒了,跟秦樓楚館裡的煙花女子有甚區别!
再說,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
我家公子能青眼你這種玩意兒,是你的榮幸!
趕緊的,别磨磨唧唧,速速同我去見我家公子!
”
琵琶女聞言,不敢再辯。
隻站起身,抱着琵琶,垂立在一旁,面上卻滿是拒絕之意。
小厮登時勃然大怒,“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非得讓我動手是吧,啊?”
他說着,就要上手強拉琵琶女。
琵琶女掙紮着,“我不去!
”
眼看着動靜越來越大,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茶樓老闆連忙過來,擦着額頭上的汗水,陪笑道:
“這位大爺息怒!
芝芝非是秦樓楚館的玩意兒,她乃是良籍,隻因家道中落老父生病,才來茶樓賣唱賺些銀錢,若是她不願,大爺您是不能強行将她帶走的!
小的知道小爺您家公子定是大人物,但是為個賣唱女惹上官司,到底有礙名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