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一院子人,趙錦兒和王鳳英又回到劉美玉屋子。
劉美玉已經醒過來。
秦老太知道趙錦兒懂點醫術,便道,“錦丫,給你嫂子看看咋回事,這臉色怎麼瞅着不對勁啊!
”
趙錦兒坐到床頭,給劉美玉摸了個脈,臉色微變,“大嫂,你這個月月事正常嗎?
”
提起這話,劉美玉是有口難言。
好在一屋子都是女人,劉美玉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哭喪着臉道,“不正常,在身上已經半個多月了,一直不幹淨。
”
秦老太驚呼一聲,“啊?
這不是皿崩症麼?
”
聽到皿崩二字,王鳳英也吓壞了,她有個手帕交,就是生完孩子後得了皿崩症,一年都沒熬到就死了。
“娘我腿有點軟,你别吓唬我。
”
夭壽喲!
阿修剛好點,阿鵬還斷着腿,媳婦再來個皿崩,日子别過了!
劉美玉當即就哭了,“弟妹,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
趙錦兒連忙安慰,“是不是皿崩,一時還說不好,再說就算是皿崩,隻要不是拖得久,都有的治。
”
又問,“大嫂以往可有過這種情況?
”
劉美玉搖頭,“這是頭一次。
”
人不會無端端生病,趙錦兒思前想後,覺得問題十有八.九出在她吃的藥上,便道,“大嫂,上回去鎮上拿藥,藥方你還留着沒?
”
劉美玉從床頭底下摸出一張紙,“在這哩。
”
趙錦兒拿起來看了一眼,有幾個字不認識,“你等我會,我拿給阿修看看去。
”
大雪之後天氣極冷,秦慕修的病有所反複,人又變得恹恹的,是以方才丁氏她們鬧得動靜那麼大,他都沒能下床。
好在知道家裡糧食都轉移了,也沒太擔心。
見趙錦兒拿着一張紙進來,便問,“這是什麼?
”
趙錦兒遞過去,“幫我看一下這張藥方,念給我聽聽。
”
秦慕修笑道,“你是不認識上面的字嗎?
”
趙錦兒有些羞,又有些惱,小臉紅通通的,咬着唇在他身上輕拍一把,“讨厭,幹嘛取笑人,就是有幾個字不認識而已,大部分還是認得的。
”
這丫頭打小吃的苦多,比同齡人多了幾分穩重,卻少了幾分活潑,鮮少有這麼撒嬌撒癡的時候。
秦慕修很喜歡看她這樣,“你是我妻子,取笑你,不就是取笑我自己。
”
趙錦兒學問雖貧瘠,卻也知道夫妻榮辱與共的道理,秦慕修這麼說,她心裡很高興。
“别貧嘴了,快念給我聽,等閑下來,我真得跟你好好識字了。
”
自打那筆墨紙買回來,秦慕修每天都會在桌上寫上好大一會,趙錦兒也不知道他寫的啥,想來是在習學,從不打擾他。
“吳茱.萸、當歸、川芎各一錢,芍藥、牡丹皮各兩錢,人參、阿膠各三錢,生姜、甘草、半夏、麥冬各四錢,三七、紅花各一兩。
”
趙錦兒聽完,眉頭緊鎖,“這是扁鵲暖宮方,可是怎麼加了三七和紅花?
還這麼大的劑量,這兩味可都是活皿化瘀的虎狼藥啊!
”
怪不得大嫂會行經不止。
“怎麼了?
這藥誰在吃?
”秦慕修對藥理不通,見自家小媳婦一聽就知道什麼藥方,内心很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