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子裡,該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吧?
”
秦鵬立即喝住,“怪力亂神!
當軍人的,竟然信這些東西?
肯定是那些山匪弄的什麼陷阱。
”
“陷阱哪有這樣的,讓人一直往上爬,最後還能回到原處......”
有人小聲嘀咕道。
就在這時,一聲短促的悶哼劃過。
緊接着就是同伴的呼喊聲。
“朱傑,朱傑!
”
“怎麼了?
”秦鵬看不清聲音傳出的位置是什麼人,隻能問道。
“朱傑死了!
中邪死了,摳吐白沫,翻着白眼!
”
短短幾句話,衆人卻都被吓得不輕。
一個個輪流走過去,查看朱傑的屍體。
隻見年輕卻孔武有力的士兵,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兩隻眼睛高高翻在頭頂,隻見眼白不見眼珠子,嘴角挂着白沫。
這模樣,可不就是中邪嗎!
秦鵬墩身探了探他的氣息,确實已經沒有了。
脖子和手腕的脈搏也沒有了。
已經死透了。
衆人全都毫毛豎起。
他們是戰士,在戰場上浴皿殺敵馬革裹屍,好歹還留個青名。
在這陰氣森森的鬼地方殒命,死得這般狼狽,情何以堪?
有人抹了抹眼角,“朱傑去年才成親,上回探親回來,妻子懷了身孕,好像快生了。
”
有人怒道,“媽的!
這幫山匪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老子今日非要直抵他們的老巢,将他們宰個片甲不留!
為朱傑報仇!
”
秦鵬穩了穩心神,“大家都稍安勿躁。
這濃霧,肯定有蹊跷,我們初次進來,着道很正常。
朱傑在此犧牲,與在沙場上犧牲沒有任何區别,朝廷定會好生撫恤安頓他的妻兒父母。
眼下,我們帶不走他,隻能把他先放在這裡,我們還是得打起精神,往裡再探探。
”
說罷,他脫下自己的外衣,将朱傑的頭臉蓋住,給死者留一個最後的體面。
到了這個份兒上,除了繼續,也沒有别的出路。
大家也沒繼續說什麼,還是跟着秦鵬往裡去。
可是,不一會,就又有人喊道,“校尉,慢着些,童盛掉隊了!
”
秦鵬便命大家都停下來,“稍等一會,他肯定會跟上來的。
”
可是等了好久,叫童盛的士兵也沒有跟過來。
有人提議大聲喊一喊他的名字,秦鵬卻否決了。
“這是黑風山,我在明敵在暗,我們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要是被他們聽到了,那就跟砧闆上的肉沒有區别了。
”
衆人實在沒辦法了,“那咱們繼續走,回來的時候,再找找他。
大家都提着頭進來了,不能為了一個人耽誤了大局。
”
“等等。
”
秦鵬解下腰帶,一頭系在自己手上,一頭系在另一個人手上。
“你再用腰帶系住你跟你後面的人,大家都這麼系起來,就不會再走散了。
”
衆人用腰帶系成了一串,再度顫巍巍朝山上爬去。
小半個時辰過去,這次沒有旁人尖叫了。
是秦鵬自己被吓了一跳。
石頭。
又是那塊石頭!
跟前兩次不同的是,石頭邊不止有朱傑的屍體,還多了一具。
正是走散的童盛!